安斯納同時看過來。
維拉蒂看了看蘇格,簡短地將發生在南區的事情,告訴了黎葉多尼希。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所以說,接下來會怎麼樣?”蘇格心裡虛虛的。
“說實話,不知道,”黎葉多尼希搖搖頭,“如果這牽扯到某些政治因素,問題就變得複雜了,最簡單的方法,我們拋開所有的細節,看最後的結果。”
“在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中,最後是誰得益了?又是誰受到了懲罰?”
蘇格簡單地想了一下,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
在恩瑰澤被殺,甚至是勞拉遇刺之後,格里芬的皇室都沒有做出明確的措施和舉動,但是在克里普特伯爵被殺之後,一系列的人員調整和獎罰命令,都頒佈了下來。
其中比較重要的,就是有關三皇子戈德里克的權力剝奪,和六皇子的權力賦予。
也就是說,三皇子是被懲罰的那一個,而得益的人,就是與他剛剛對話過的六皇子,奧塔。
不會吧?
這麼算起來,整個事情都是奧塔一手策劃的?一個格里芬的皇子,利用他國的勢力,幫助自己上位?
蘇格回想起奧塔的樣子,與奧塔談論有關克里普特伯爵相關事情時,表現出的態度,發現並沒有那種如願以償的狂喜,反而像是黎葉多尼希所說的那樣,只是勉強應付工作而已。
如果這一切都是偽裝出來的,那這個傢伙可真是太恐怖了……蘇格不自覺地想。
似乎是看穿了蘇格的想法,黎葉多尼希接著說道:
“不過這也只是一種驗證方法而已,也許在這個過程中,一些意外發生的巧合會干擾我們的判斷,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要調查。”
蘇格搖搖頭,“我並不這麼覺得,做事總要做最壞的打算,才會有充足的準備,你說,我們是不是離開費倫,儘快逃命比較好?”
“你真幽默。”黎葉多尼希呵呵笑了起來。
我不是幽默,我是真的害怕……蘇格心道都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說了出來,可是轉念一想,說出有關南區事情的人是維拉蒂,於是又開始矛盾。
“不過,”黎葉多尼希接著說,“從第一次的刺殺開始,恩瑰澤大使遇刺,身在現場的克里普特伯爵被誤傷,到第二次,恩瑰澤在大使館意外死亡……”
“再到第三次,勞拉外交總長遇刺,但沒有受到生命危險,最後是克里普特伯爵被詛咒殺死,所有的事情,都或多或少與外交有所關聯,不管怎麼看,都會讓人感覺到可疑吧?”
黎葉多尼希端著杯子,目光透過杯沿看向遠處,喃喃道:“總感覺,現在的費倫之中,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恐怖的東西,也許某一天,就會掀起腥風血雨。”
然而,這些腥風血雨中,我也參加了一部分……蘇格情不自禁地想著。
最初的恩瑰澤事件他沒有參與,不過恩瑰澤手下的刺客,確實是他解決的,當時也正是因為恩瑰澤的突然死亡,才讓他避免了一場追殺,說起來,他還挺慶幸的。
後面勞拉的那次,他也參與了,而且還利用了那次機會,解決掉了他日思夜想的葛比翁,雖說對於過程沒有印象了,但親手給塞林報仇的那一瞬間,也讓他得到了某種釋放和解脫。
至於克里普特伯爵的死,他一無所知。
這樣想想,我還真是知道不少事情啊,加上從妮艾莉露那邊得到的情報,我幾乎比現在的官方和教會知道的都多一點……蘇格被自己的總結嚇到了,岔開話題問道:
“不是說,這幾件事情,都是真知會做的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好了。”黎葉多尼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放下杯子,“我差不多也要離開了,還有點事情要去辦,這段時間,最好不要隨意行動,以免被誤會。”
“當然,如果真的遇到什麼問題,也可以過來找我,雖然我沒什麼實質性的權力,但起碼也可以幫你證明一些事情,皇子的身份,在某些場合意外地好用。”
跟黎葉多尼希分別之後沒多久,維拉蒂也離開了。
臨走前這個充滿正義感的小姑娘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一個勁地對蘇格表示歉意,併發誓自己再也不將南區的事情告訴任何一個人。
蘇格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想法,因為南區的事情,說到底也只是一個猜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不過看到維拉蒂一臉認真的表情,他還是點點頭,做出了一副“我很欣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