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凝神觀望,根據遠處的那個人的動作和細微的聲音,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在約克消失的司佩魯。
不過,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是因為在約克的監獄裡,受人排擠嗎?不對……蘇格想起來,當時司佩魯離開的時候,曾有一件讓所有人都懷疑的事情,那就是關於魔女。
當時是司佩魯留下的,是一些與魔女和墮落有關的零碎情報,不過由於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蘇格也不敢輕易下結論,更不知道現在的司佩魯是不是與超凡有關。
更重要的是,與司佩魯一起出現的,是安妮,那個習慣穿著女僕服裝的安妮。
因為曾經的一次委託,蘇格曾仔細調查過安妮的情報,也知道安妮是被克里普特伯爵包養的情婦,平常就待在這家賢者俱樂部當中,不定時地與克里普特伯爵私會,做一些讓人血脈噴張的親密舉動。
看到這一幕,蘇格心中不免產生好奇。
這兩個人為什麼會在一起?
從兩個人的行為舉動來看,司佩魯似乎是在為安妮服務,他現在是在這裡工作嗎?難不成所謂的魔女和墮落,其實都與他沒有關係,只是單純地想從約克監獄那個地方逃離?
蘇格想著,悄聲跟了上去。
此刻是正午,幾乎是陽光最熾熱的時刻,雖然可以利用周圍的樹木進行遮蔽和躲藏,但是蘇格還是不敢大意,只能讓米斯頓葛暫時待在原地,自己從樹上摸過去,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我在叫你的名字呢,司佩魯,難道這裡還有第二個司佩魯嗎?”安妮有點生氣。
“我以為你只是在自言自語。”
“我為什麼要自言自語,我看上去像是那種精神不正常的傢伙嗎?”安妮不屑地哼了一聲,“還有,在這個地方可以說了吧?這裡又沒有其他人,你叫我過來,到底是為什麼?”
“皇子的指示。”
“皇子?”原本還有些懶散模樣的安妮,兩隻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是奧塔皇子嗎?他是不是要過來了?”
司佩魯搖搖頭,“並不是,不過,他說讓你去一個地方等他,等到他結束了手上的工作,就會去找你匯合。”
“讓我等他?是要做什麼嗎?”
“沒有接到別的命令,只是說,讓你在那個地方等他。”
“好吧,我已經受夠了這個地方了,雖然沒有人約束我的行動,但是也像是一個牢籠一樣。”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克里普特那個傢伙都已經死了,我卻還是要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我的任務,不是從那傢伙口中打探情報嗎?可是現在哪裡有情報?難不成,那個傢伙還會從墓地裡爬出來?”
“不要去做一些無謂的猜想,克里普特伯爵的死亡,在我們的意料之外,皇子讓你留在這裡,也是對你的一種保護。”
司佩魯頓了頓,“現在的費倫,局勢十分嚴峻,與克里普特伯爵相關的任何線索,都會受到秩序教會的調查,我想,皇子也是害怕失去你,或者說,怕你受到傷害,才不得不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
安妮聽過司佩魯的話,沒有多說,但是臉頰卻爬上了兩抹緋紅。
司佩魯見安妮安靜下來,就去找來馬車,做著出行前的準備。
蘇格的身影從一棵樹後面出現,兩隻眼睛望著司佩魯遠去的背影,心中十分複雜。
剛剛他躲在大樹後面,將兩個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沒有想到司佩魯竟然是在幫六皇子做事,更沒有想到,安妮居然是六皇子安插在克里普特伯爵身邊的一顆棋子。
如果說安妮的作用,就是幫助六皇子探聽克里普特伯爵的行事計劃,那在對待莫格里恩外交方面的事情,六皇子就會更加得心應手。
想到這裡,蘇格又覺得有什麼不對。
先不說六皇子奧塔是否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是個內斂而心有城府的傢伙,單說之前的局勢,在格里芬掌握外交權力的,是三皇子戈德里克,就算是六皇子透過安妮的存在知道了什麼,也無法過多地進行干預。
況且,既然是將安妮安排在克里普特伯爵身邊,那克里普特就一定不是六皇子的同盟。
按照正常的邏輯推算,如果六皇子真的是打算爭奪權力,那麼很可能是想透過安妮,來了解並瓦解克里普特伯爵的權力,甚至是將安妮作為棄子來殺害克里普特,並以此來削弱三皇子戈德里克的權力,然後透過後續的手段,將那些權力掌握在自己手裡。
可是剛剛司佩魯的話中,也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