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妮艾莉露揮手撤掉了冰刺,轉頭對勞拉說道:
“現在這個結果,我可以視為,委託已經結束了,對嗎?有這條手臂的靈性殘留,你就可以透過教會的途徑找到那個傢伙,從而抓到背後的人,而且……”
“這裡的戰鬥,恐怕已經引起了教會的注意,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那些官方的超凡者就會趕過來了,我的身份特殊,不能暴露在他們面前,所以就在這裡告辭。”
勞拉對著妮艾莉露深深鞠了一躬,說道:“非常感謝二位的幫助,就像我先前答應的那樣,一定會給二位一個滿意的報酬。”
妮艾莉露點點頭,一心急著要走,卻突然看到了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琴。
“必須要離開了。”妮艾莉露低聲道。
“可是,他……”琴看著街道的盡頭,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已經有他的手臂在這裡,剩下的就交給教會的人,而且,他是罪有應得,不是嗎?在南區殺了那麼多人,剛才沒有當場解決他,就已經算他運氣好了。”
“我不是說剛剛那個殺手,”琴轉過頭,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牽掛,“我是說,他。”
“他?”妮艾莉露明白過來,“沒有機會讓他上場,不是很好嗎?”
“不是的,如果我們沒有看錯的話,剛剛那個殺手,就是之前在南區製造連環殺人事件的葛比翁,而他過來費倫的目標之一,就是這個葛比翁。”
妮艾莉露聽後,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追過去了?自己一個人?”
琴用力地點了點頭,思索片刻之後,下定決心道:“我要過去看看。”
“你要過去?可是那些教會的人馬上就要來了?”
“沒關係,我在費倫這邊,還有點關係,尤其是在秩序教會那裡,而且,我不會衝動的,我只是去看看,不會做什麼。”
妮艾莉露很瞭解琴,知道琴露出了這副表情,就沒有人可以改變她的決定,於是低聲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勞拉。
此時勞拉已經去幫阿比魯取下來釘在身上的長劍,並迅速地做好簡易治療,回頭說道:“我們這裡已經沒有關係了,兩位請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如果琴小姐真的要承受教會方給予的壓力,我也可以利用外交總長的權力,從中斡旋。”
琴點點頭,沒有多說,在葛比翁殘留的手臂上取了一點血肉,飛快地消失在街道盡頭。
妮艾莉露看著琴的背影,搖搖頭,低聲說了句“傻瓜”,也沒有與勞拉道別,直接去向了街道的另一邊。
阿比魯從地上撿起已經損壞的盾牌,看向勞拉,問道:“他們說的……”
“應該是跟那個葛比翁有關的事情吧,我們不要多管了,你怎麼樣,還可以走路嗎?”
“簡單的行動還是可以做到的,不過,”阿比魯看了一眼琴離去的方向,“這些隱藏著黑暗世界的超凡者,真是恐怖啊,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居然可以完全壓制那個‘異種’,格里芬,真是深不可測。”
勞拉聽著,也跟著望向琴離去的方向,目光深沉,似乎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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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三區,接近郊外的位置。
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了,但濃重的烏雲,依然堆滿了整個天空,壓得低低的,彷彿伸手就能夠到,給人帶來一股難以喘息的壓力。
天地之間仍然一片漆黑,葛比翁甩開雙腿飛奔,他的呼吸急促,臉上的汗水和雨水混雜在一起,襯著蒼白的臉色,看上去格外虛弱。
斷臂給他帶去的,並不只有身體上的傷勢,還有對於整體靈性的失衡,此時在他左側的半截胳膊上,無數的肉芽做著無序的扭動,彷彿多足的海葵,在水中四散亂舞。
即便是拖著這樣的身軀,葛比翁依然不敢停歇,在利用黏液脫逃之後,他本以為可以溜之大吉,但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派來一個人,如同獵人追趕獵物一樣,死死地跟在他後面。
葛比翁開始緊張起來,對於跟在身後的那個人,他完全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但是靈性的直覺卻又告訴他,在無盡的黑暗之中,確實是有什麼人。
“該死。”
葛比翁狠狠地罵了一句,牙關緊咬,臉上帶著一絲不甘和狠絕。
從有記憶以來,他都是扮演著那個獵人的角色,在將獵物逼入絕境之後,看著獵物的臨死掙扎,並在獵物發出絕望的慘叫的瞬間,結束對方的性命。
那種暢快,讓他著迷,而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