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闊的場地奔騰的人流裡,凌混雜在裡面被挾裹著,孜孜不倦的警鈴聲和
著甜美的提醒聲讓人群充滿了驚恐,而凌冷靜的面孔顯得格格不入。
寂靜無人的走廊上,倉促的腳步略顯緊促,鏡頭時不時的回頭看,從空無一人對面傳來的腳步聲讓此人的速度越來越快。慌張地推開一扇門,夏斌躲進一張教師辦公桌下面,他摸著躺在口袋燒捲了的那張紙,蜷縮在小小的陰影裡,靜等著它過去。
鏡頭再一掃,顧景舟的白衣一側濺滿了噴射的血跡,他拿著一把滴血的手術刀不緊不慢的走著,帶有節奏的“踏踏”腳步聲像是踩著某人的心絃。
而播放到這兒也就結束了。
“你們應該和他們一樣。”謝清一按住了咕嘰咕嘰地蹦噠著邀功的眼球,隨手把它放進口袋,“畢竟你們是一夥的。”
“首先先申明一點,我想你誤會了什麼,我並不知道緣由,因為我也是才知道。”燕千潯話鋒一轉,“不過我想你這個時間段也不該出現在這裡吧,畢竟你看起來很忙的樣子。之前那個眼球也是你的吧?”
語氣肯定。
“你明明已經掌握了我所有的舉動可以隱退幕後,甚至可以覺得我侵佔了你的身體動手殺了我,但你都沒有。”
“所以不是我來你這,而是你——你想說什麼、你想對我做什麼或者說,你想讓我代替你完成什麼?”
緘默,只剩八音盒散落的一地哀傷。
燕千潯定定的望向對面。
謝清一垂著眸,看不清神色。
無聲的拉扯。許久,燕千潯敗下陣來。
“哎,明明你才是那個最終boss,為什麼搞得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燕千潯無奈。
“什麼?”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心病難自醫,你不覺得嗎?”
“…嗯。”
“既然你不是很願意聊的話,那不如等你想開點再來?我這邊其實也挺忙的。”燕千潯眉眼彎彎,“我們可能還要逗留一段時間,你能有很多機會找我,雖然我並不認為我比之前的前輩強到哪去。”
像是未成形的劍刃被狂風暴雨般敲打高亢的鏗鏘聲,周圍的黑暗開始變得支離破碎起來,宛如被鑿的鏡面向內衍生出無限的裂紋…
“那…再見?”燕千潯似有所感。
靜默。
空間開始分割,好似憑空有一把無形劍劃破天地之間,燕千潯突然感覺謝清一很遠很遠,就連面容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愛,是什麼?”遠處的謝清一突然抬眸,眼底一片迷茫,猶如迷途羊羔看向遠處看不清的未來,他摸著從手腕一路延伸到延伸的血痕,魔怔住了一般,“愛到底是什麼?”
捧著八音盒的手一僵,燕千潯的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恐懼的本能近乎驅使他做些什麼,可這隻會激怒對方。斟酌著,他嘗試開口套話:“你早就知道了?”
謝清一沒有接話,他靜靜看著黃色茶湯上漂浮著的幾根舒展開來的茶葉打著旋兒,然後才開口:“也不算吧,經歷的多了自然就懂了,你跟他們都一樣,卻又有些不一樣。”
“不一樣?”
謝清一沒說話,從他那寬鬆的黑衣服的領口冒出來了一個白色的眼珠子,白白胖胖的,沒有人類應該有的血絲,只是顏色不是純白,而是偏藍。
眼球蹦蹦跳跳地滾到了桌子上,然後像是3d投影一樣的開始投放出一些畫面片段。鏡頭中,一個同款眼球出現在了左下角,它正努力的往上蹦,試圖出現在中央。
費了半天功夫還是夠不著,它小幅度的搖晃著身軀,“啪”的一下變出了兩個紅紅的、像雜亂分支的樹杈的手,三步並兩步的到達目的地,然後開始手舞足蹈的比劃些什麼。
再接下來,鏡頭一轉。像是在某個教學樓裡,走廊上的一扇後門被推開,露出了東倒西歪地睡在堪稱書山幾列課桌上的學生。除了極少數學生,大多數高中生都有午休的習慣。
鏡頭給到那個推開門的人,那人雙目無神,按理來說這樣的眼睛一眼看去會顯得很呆愣,但她臉上掛著的微笑卻又與此詞掛不上邊。
“誒,月亮?”其中一位坐在靠近後門的最後那排的同學出聲,此人正是在苦惱間接害了月亮的玉溪,他忸怩著開口,“那個…抱歉。”
有了開頭,接下來的話也就很好吐出了。玉溪再接再厲:“其實自從那個所謂的老玩家解釋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就不對勁了,但是我又不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