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衣料摩擦聲了。”戴因站著的地方很容易就能聽到通道里有沒有聲音,在聽到的第一時間就小聲提醒空。
空點頭,然後帶著小玄透站到了一具巨大的白骨上,自上而下的俯視戴因。
戴因深呼吸一下,醞釀情緒,然後用憤怒的聲音說道:“空,稚子何辜?更何況那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親生孩子!身處深淵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深淵教團的情況是何等惡劣?就算知道真相,你還是要一意孤行把他推上候選人的位置嗎?!”
“……是。”空的回答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已經足夠表達他對此事的態度。
流浪者看著那具突然出現的骨架小聲問道:“那東西什麼時候出現的?”
“那個啊,其實一直在,不過被隱藏起來了而已,給你介紹一下,魔神魑其中一節的身體,沒什麼用,放在這裡當陣眼用的,也就是比較唬人。”玄靈並不覺得有什麼,要知道充滿力量的各種毛髮骨頭皮肉,拿來做一些特殊的陣法是非常好的材料。
流浪者:……死了還要被你分屍利用,總覺得魑死的不是一般的值得。
“看那邊,派蒙身上閃現的奇怪符文露出來了,看來觀眾已經就位了。”玄靈指了指昏暗通道里一閃而過的星空色符文。
“嗯,你小心點,別被看到了。”他的神之眼被他放到衣服裡面了,現在這個黑漆漆的空洞裡還會發光的就只剩下玄靈自己了。
“沒事,現在的我除了你誰也看不到。”玄靈可不會無的放矢,為保這臺戲可以順利演出,他可是做足了準備才過來的。
“不可能!把他給我!”戴因很生氣,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劍,隨時準備和空動手。
“這是他的命運……”
“這是你強加給他的命運!你低下頭,好好看看他!看看他的眼睛!在他眼裡的你,真的還是他可以信任依賴的父親嗎?!”
“為了深淵,他只能走上這條路,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空抓著玄透的胳膊,即是不讓他逃跑,也是擔心戴因會直接動手搶人。
“他會死的。”戴因於心不忍,但也不敢冒冒然動手去搶奪,他擔心空會直接開啟傳送帶著孩子離開。
“別忘了你已經不是深淵教團的一員了,我們做下的決定還輪不到你來駁斥!”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面對自己親生妹妹時,空的情緒會相對冷漠,但對上曾經的旅伴戴因,卻成了一個隨時可能爆發的炸藥桶,一點就炸。
“……熒的想法還真是有些單純了,如果下面的兩個人當真只是普通的摯友和旅伴的關係,何至於為了一個孩子爭得面紅耳赤,如今這一現象,無論從哪方面看,這兩個看似爭吵搶奪的人,關係並不如同表面上看到的一樣簡單吧?”
玄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居然也飄了出來圍觀,或許是早已經習慣了這個人的神出鬼沒吧,流浪者並不覺得喜歡看熱鬧的他會選擇不出來繼續沉默圍觀。
“言之有理,人類是我所能觀測到的所有智慧種族中感情最複雜、心思最多變、不穩定性也最高的種族,正如他們所說的一句話:『假亦真時真亦假,真亦假時假亦真』,和兩個玩戰術的湊一局表演賽,還真應了那句話——玩戰術的心都髒!”
玄靈只是單純的評價,並沒有任何瞧不起或者批判的目光。
“但你不能否認,正是因為這種不確定性,所以在歷史長河的痕跡中,他們才能一直繁衍生息至今,就連魔神也死的七七八八了,塵世七執政輪換的人也只剩下一個巴巴託斯仍舊坐在神座上,即便他不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玄零雙手抱臂,他緊閉著雙眼,並不是不想睜開,而是為了自己的腦子著想,還是少看為妙。
“雷神換任的事情,阿流也是在加入了愚人眾之後才知道的,更何況那些普普通通沒什麼特色的人類呢?”
說起來,五百年前七位初代塵世七執政陸陸續續更換了五位,按照未被修改的世界樹記載來說,影響最小的就是稻妻的雷神,誰讓她和初代雷神是雙生姊妹,稻妻的人只知道雷電將軍,從不知道影武者,當然了,那些摯友除外。
“下面好像要打起來了。”流浪者突然小聲說了這麼一句,把兩個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下面的表演場地上,他啥也不怕,就擔心這兩個如同脫韁的野馬似的毫無預兆的打起來。
兩隻白澤同時低頭,看熱鬧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錯過!!!
原來就在戴因和空爭奪孩子的時候,夜蘭已經找到了另一條岔路,準備從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