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哥哥說來早了,我們在這裡坐一下吧,過一會兒他就會恢復理智,甦醒過來了。”玄透找了個平坦的地方落下,現在的他,依舊是仙靈的模樣,並沒有恢復人形。
“機會難得,和我聊聊吧,聊聊你的過去,聊聊玄靈的過去。”流浪者也沒有多挑剔,直接坐在了他的身邊,甚至還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的過去嗎?可是我的記憶很多都是空白的,我知道我的存在其實並沒有多重要,相比較而言,大哥更重視的是二哥,而不是我,二哥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他是破局的關鍵,而我只是一個錨點,我知道我的命運,總有一天我們會迴歸一個整體,可是我捨不得你,小哥哥……”
玄透的性格只是比較單純,但還沒到無知的地步,有些事情他不願多想,不代表他不知道,只是想的再多,他也無力去做出改變,只能催眠自己,假裝什麼都不在意。
沒有人問過玄透想不想誕生,就如同世界創造白澤的時候從來沒有詢問過他拯救世界是不是他自願承擔的職責一般。
“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流浪者雖然沒有經歷過割裂靈魂的痛苦,但曾經的他也有過一段極其迷茫的時光,他痛恨自己的無知和無能,逼著自己走上那條註定不被世俗所容忍的道路,旁人只看到他的囂張乖戾,又何能看到心中最後一絲純白染黑時的割裂感呢?
違背本心所做的事情,無時無刻不在譴責著他僅剩的一絲良知,那種感覺,無比煎熬……
“我知道,大哥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小哥哥,為此,他不惜和魔鬼作下約定,在白澤的眼中,世界的毀滅是註定的結果,已經被刻印在世界樹中的既定命運,但那一線生機,卻不在提瓦特大陸,大哥離開現實世界,一頭扎進時間和空間混亂的時空亂流中,穿行於過去、現在和未來,既然世界註定毀滅而找不到拯救之法,那麼他就用自己作為棋盤,親身入局,將這個結局從細枝末節中徹底拔除。”
如果是之前的玄透,或許就真的是那一問三不知的單純孩子,但之前他被玄零抱著,從他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種名為煎熬的情緒,同時也看到了對方消失這麼久後所做的部分事情,玄零他,一直在努力的逆行,哪怕不被人理解……
“所有生物,都有自己的精神閾值,一旦超過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或者崩潰一蹶不振,或者徹底萎靡虛度一生,在數不清的日日夜夜裡,大哥是憑著一句話堅持下去的。”
回想起在玄零靈魂碎片上所看到的東西,玄透就覺得無比的壓抑,明明是同一個人做出的選擇,卻覺得玄零揹負的太多,只把美好留給了流浪者一個人。
“什麼話?”不知道為什麼,流浪者隱隱覺得自己不應該問的,因為後果,可能是他無法承受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為什麼就不能分給我哪怕一個眼神……難道人偶…就真的沒有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利了嗎?……明明我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因我而死?……神明…何其不公!」”
“這句話穿越星海,破開無數嘈雜的聲音,直直刺穿了縈繞在白澤一片心湖中無數祈禱的聲音,直接回響在了腦海中,雖然後來的你不記得了,但零卻記在了心中,他觀察了你許久,數次想要插手你的命運,但……沒用,最終,那條時間分支上的你,是死在了他的面前,臨死前,他終於打破命運的枷鎖,來到了你的面前,是你向他許願了,此後的白澤,所行之事都是為了你。”玄靈的聲音補充了玄透未能知道的全部,但他並沒有出來,也沒有把玄透擠下去。
“瑞獸本不可能成神,但他聽到了你臨死前的願望,希望有一個神,只在乎你一個人,所以,他違背世界定下的法則,毅然決然走上了成神的道路,既然法則不允許非人成神,那麼只要他實力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逆轉法則,這道枷鎖就會因為他而被打破。”
說實話,在真正意識到玄零在做什麼的時候,玄靈也覺得他是一個瘋子,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走上一條註定孤獨而充滿死寂的不歸路,但他一點猶豫都不曾有過,他不懂,也不想懂,畢竟感情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是累贅。
“……那麼,他想成神,需要怎麼做?”推翻法則的枷鎖,說著容易,做起來是何等艱難,可玄零做了什麼,流浪者卻並不太清楚。
“想要成神,第一個,收割信仰,但提瓦特大陸除了暗之外海和當初的坎瑞亞,基本不會有人類會信任除自家神明之外的其他存在,暗之外海里的人類已經被奴役得連活下去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