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個在京城做瓷器生意的錢家,要跑到沁陽府做茶葉生意,而且還有戶部提供便利?”易山離開後,沈熠開始思考起來,“能讓戶部做後臺,要麼是自身實力過硬,要麼是雙方有著不可告人的共同利益。如果是前者,那照理來說,擁有一個皇商的身份簡直易如反掌;可要是後者,能夠讓戶部提供便利的,到底是什麼利益?又是奉了誰的命令……”
不過,這些事情目前都不重要,沈熠想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回過神來,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把炒茶研究出來。沈熠讓芸兒把易王氏和易茗叫了過來,拿出自己寫的炒茶法的步驟,讓二人觀看。
“少爺,這‘炒茶法’是您想出來的嗎?簡直不可思議!”易茗大吃一驚。她從未想過,茶葉竟然有這種製作方式。
“當然,你們能製出成品茶來嗎?”沈熠問道。
易王氏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終於堅定地說道:“少爺放心,您都已經把步驟寫出來了,奴婢定然會竭盡全力製出成品炒茶!”
易茗也鄭重地說道:“奴婢會和母親一起努力,一定會製出炒茶的!”
“那好,要是沒其他的事,你們就下去研究吧,需要什麼材料就和芸兒說!”沈熠囑咐道。至於怎麼研究,沈熠卻不會多問,畢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經決定把製作炒茶一事交由她們母女,就不要橫加阻力,讓她們太過緊張了。
“少爺,奴婢還有一事!”易王氏正準備退下,身邊的易茗突然道。
“說吧!”沈熠道,“以後不必說什麼‘有事相求’之類的話了,有事情就直接說出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是,少爺!奴婢想說的是,您先前說教我父親學習‘新的數字和記賬方法’,奴婢也想學!”易茗道。
“可以,多學一點,總是有用的。說不準,以後你還可以做女掌櫃呢!”沈熠笑道。
“少爺說笑了!奴婢告退!”易茗微微一笑,轉身退下!
“好好的貢茶世家,怎麼會犯這種欺君之罪呢?”沈熠有些疑惑,他下意識地覺得其中定然有鬼。
“喂,這家子人你還要不要?現在的名冊上可就只有他們符合你的要求了。”柳平瞥了一眼沉思中的沈熠,不滿地問道。
“這位公子……”沈熠還未開口,牢中的那名女子率先開口,“請問您是要買家奴嗎?”
“嗯!”沈熠點點頭。
“公子,奴婢出身貢茶世家,自幼隨母親學習製茶;而家父曾是皇商,對茶葉買賣一事頗有心得,我們絕對符合您的要求!”那女子見沈熠點頭,語速也突然快了起來。
看著牢中的這一家人,沈熠也感到有些悽然,心裡很不是滋味,尋思著他們即便不符合自己的要求,買回去給院裡當下人也好過在這裡受罪。
“好吧,那就是你們了!收拾收拾就走吧!”沈熠道。轉身便準備離開。牢中眾人聞言,頓時有了動靜,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氣沉沉的。
“公子且慢,奴婢還有一事相求!”那女子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像是很為難一般,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
“何事?”沈熠問道。那女子剛才表現得很是急切,突然間又欲言又止,這讓他感到很困惑。
“請公子恕罪!奴婢和父母確實符合公子的要求,可家中祖母年事已高,幼弟又未長大成人,可能做不了事;但讓他們繼續在這牢中受罪,奴婢於心不忍,故懇請公子也能將他們也買下。奴婢日後當做牛做馬,結草銜環,以報公子大恩!”那女子一口氣說完了這番話,然後垂下腦袋,像是等待“判決”一樣。
“茗兒……”牢中的那名中年男人突然開口。他們夫婦倆已經年近半百,老母親也年逾六旬,本就沒打算活著出去,只是放心不下這一雙兒女,希望他們能有機會出獄,好好生活。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可這傻丫頭竟然提出這麼個請求,這不是自斷後路嗎?
“可以!”沈熠還以為那女子有什麼大事,沒想到就這點要求,因而直接答應。前世的他本就缺少父母的疼愛,自然知道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見到如今這種局面,自然會成人之美。再說了,侯府也不差兩個“吃閒飯”的人。
“多謝公子!”那女子急忙跪下磕頭。她們一家人已經在這牢中待關了三年了,每次有買家奴的人過來,看到他們這一家老小,終究還是放棄了。這一次她鼓起勇氣提出請求,本就是想試探一下,結果竟然成真了,這讓她很是開心。
“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就走吧!”沈熠怕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