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來到後堂,表示已經選好了。沈熠早就等不及了,急忙讓芸兒開啟。
芸兒給沈老夫人選了五件綢衣,又給沈煖選了三件綢衣,然後給自己選了一件棉衣。但沈熠表示不滿意,叫來侍者,讓給芸兒重新挑兩件綢衣,又把棉衣給退了,這才心滿意足地付了款,讓侍者將成衣送到侯府,而他自己則帶著芸兒繼續晃悠。
在盛朝,下人本是沒有資格穿綢衣的,家境稍好的,會給自家下人穿棉衣;家境一般的,則會給自家下人穿麻衣。但沈熠不在乎這些,他覺得芸兒作為自己的貼身丫鬟,吃穿用度也必須是最好的,只要不觸犯皇家忌諱,管其他人幹什麼。
轉眼間,已經申時末了,沈熠帶著芸兒再次來到凌王府門前,馬車已經等候多時了。
不多時,只見一眾人從凌王府走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名身著金色長衫的年輕女子,旁邊正是沈煖,身後跟著一眾丫鬟,包括蓮兒和彩雲。
眼尖的沈煖早已瞧見在門口等待的沈熠,滿臉笑意地朝沈熠走來,並向沈熠介紹身邊的年輕女子:“三哥,這位是明月郡主!”
沈熠面色平靜地朝明月郡主拱手道:“在下沈熠,見過明月郡主!”
明月郡主帶著審視的目光,盯著沈熠,像是想看出些什麼來。她和沈煖乃是不可多得的閨中密友,自然知道以前的沈熠有多混蛋。但今天和沈煖一番交談,得知沈熠與此前所聽見的傳聞大不相同,更加深了他的好奇心,這才堅持要求送沈煖出府,想好好看看沈熠。
沈熠被明月郡主盯得發毛,撇了撇嘴道:“郡主有何貴幹?”
明月郡主這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失皇家禮數,忙開口道:“不敢,只是聽煖兒提起她的三哥,心裡好奇,這才想仔細瞧瞧是何方神聖!”
沈熠聞言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道:“倒是讓郡主失望了!”轉頭便牽起沈煖的手,徑直走向馬車,留下明月郡主獨自在風中凌亂。
沈熠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趕緊回家,把炒茶之法寫出來,然後找一個合作伙伴,好好地賺它一筆。此外,他還要趕緊“寫”書。畢竟之前在宮裡答應過給人家帶書的,可不能食言。
芸兒見狀,立馬眼神示意蓮兒一同去車廂外面坐著。蓮兒也馬上會意,急忙跟上。車廂內頓時只剩下沈熠兄妹倆。
“煖妹妹……”沈熠率先開口,卻不知怎麼說下去。
“三哥……”內向的沈煖也僵住了。
好在沈熠反應敏捷,立馬轉換話題,自顧自地說道:“我加冠那天,不小心摔傷了腦袋,醒來時你和娘一同來看我。那時候我就想著跟你好好道個歉,畢竟以前那麼對你……”
沈煖聞言,低聲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自小便沒了母親,這些年來,是娘把我養的,所以……”
沈熠自然明白後面的話,於是鄭重其事地說道:“煖妹妹,記住了,不管是爹孃,還是大哥、二哥和我,在我們心裡,你就是我們沈家的嫡女。因此,你千萬不要因為不是孃親生的就感到自卑,就處處忍讓,這樣只會讓別人得寸進尺。以後不管是誰,只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跟他爭;要是爭不過,你就告訴三哥,三哥給你出頭;就算三哥解決不了,不還有父親和兩個哥哥嘛。你要告訴所有人,我們沈家的女兒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聽到這番話,沈煖突然紅了眼睛。這個小時候總喜歡欺負她的三哥,生平第一次跟她說這種貼心的話。過了許久,沈煖終於開口:“謝謝三哥!”
“我們是兄妹,不必說這種見外的話。”沈熠揉了揉沈煖的頭髮,轉而說道,“對了,上個月欺負你的那個瘋女人,已經沒機會再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了。你要是被我欺負了,那是我們兄妹間的事,三哥給你磕頭賠罪都可以;可要是外人敢欺負你,那可就怪不得三哥心狠手辣了!”
沈煖一臉呆滯地看著沈熠,有些擔憂地問道:“三哥,不會給你惹麻煩吧?”
沈熠信心滿滿地說道:“不會,沒人知道是我;更何況,我給她下的藥,這世上沒人能解得了。”
即便如此,一想起十天前發生的事,沈熠還是恨得牙癢癢。
那天,沈煖受邀去參加茶會,席間,眾人紛紛提議作詩以慶。沈煖本就有“京都小才女”之稱,再加上名師指點,理所當然地拔得了頭籌。不想卻引起了戶部尚書的女兒王婧的嫉妒,當場就“發瘋”了,說什麼“即便沈煖的詩作得再好,也不過是個庶出的女兒,怎能比得上她”。沈煖本就因為自己庶出的身份而自卑,再加上這王婧有一個當皇妃的姑姑,向來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