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佈,九公主趙雲溪笄禮已成,感謝諸位賓朋參與!”言罷,她與九公主共同向在場眾人敬了一杯醴酒,又送了禮物以示酬謝,然後將她們送出殿外,宣告笄禮儀式就此結束。
待眾人都離去後,皇后帶著九公主回到了後殿,換下禮服,換上休閒舒適的常服;取下複雜的釵冠,只留了那副金釵。皇后令月兒將九公主換下的衣服和頭飾小心地整理好,然後放在箱子裡,一會兒送去慳德殿。
“小九,唉,不對,應該叫‘云溪’了。云溪,你看這個,喜歡嗎?”皇后笑了一聲,急忙改口道。她已經叫了十七年“小九”了,一時還不太適應“云溪”這個名字。
只見皇后從首飾盒裡拿出了一枚盛帝偷偷給她的玉佩,遞給趙雲溪,介紹道:“此玉佩名為‘青玉鳥銜花佩’,有了它,你的身份便正式確定了。”依慣例,皇子公主們成年之後,盛帝都會親自賜他們一隻玉佩,以示肯定他們的正式身份。但由於盛帝與九公主的父女關係多年“不和”,這枚玉佩只能由皇后轉交。而且,這玉佩也會在宗正寺留樣,與皇子公主們的譜牒放在一起,是他們皇族身份的證明。
九公主接過玉佩一看,只見這是一隻玉鏤雕雙鳳佩,整體呈花型,兩面紋飾相同,皆雕成兩隻相向立於蓮花之上的鳳。鳳冠較短,像一朵雞冠花立在頭頂上;鳳眼細長,頸部彎曲並生出一縷飄拂狀的頸毛;鳳翅用斜格紋和長長的陰刻線區分,能準確地辨認出出翎和羽來;一條圓潤柔軟,如同花枝般的鳳尾翻飛而上。其間透雕的樹木枝梗穿繞相連,構成一幅玲瓏剔透、活潑和諧的動人畫面。
“兒臣很喜歡,多謝母后賞賜。”趙雲溪點點頭,輕輕地摩挲著手裡的玉佩。
“喜歡就好。”皇后也不說破玉佩是盛帝給的,只是慈愛地摸了摸趙雲溪的秀髮,柔聲道,“你如今已經真正地成為一個大人了,不久後也要成親了,母后以後就不能再照顧你了,未來的路也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兒臣明白的。”趙雲溪低聲道。她在這深宮裡生活了十七年,早已看透了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如今有機會逃離這地方了,她卻突然有些傷感。母后、大皇兄、四皇兄都是真心待她的人,要是沒有他們的照拂,也就沒有今天的她,也不知成親時四皇兄能不能回來。
“對了,你四哥要回來了,一定會趕在你的婚禮前回來的。”皇后道。她見趙雲溪突然神情有異,多少也猜到了一些,於是告訴了趙雲溪這個好訊息。
“真的?”趙雲溪喜出望外,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她的四哥了。北境這兩年雖說還算平穩,但畢竟是苦寒之地,她還是很擔心這個四哥在外面的生活的。
“當然是真的了,母后親自寫的信,還能騙你不成?”皇后笑呵呵地道。她也很久沒見到這個唯一的親兒子了,很是期待。
“他不會怪您吧?”趙雲溪有些擔憂地問道。
皇后自然明白趙雲溪說的‘他’是誰,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寬慰道:“放心吧,此事已經明旨朝野,不會有事的。行了,不說這些了,讓膳房做些吃的吧,你我母女吃飽了再玩兩圈麻將如何?”
趙雲溪點頭表示同意,這一整天下來,她也餓得不行了。那麼多複雜囉唆的儀式,任誰都頂不住。
此話一出,除沈熠外,殿中其他人都愣住了。尤其是九公主,一張俏臉瞬間就紅了起來。柳含煙當即狠狠地在沈熠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斥道:“胡說八道什麼呢?當著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的面,說話竟如此輕佻,平日裡教你的規矩都忘了?”
沈熠也有些尷尬,剛才有點忘乎所以,忘了自己面對的是誰,這才嘴瓢了。被柳含煙一提醒,他才反應過來,既怕皇后發怒,又怕九公主誤會,當即恭謹地行了個大禮道:“微臣失言,懇請娘娘和殿下恕罪。”
九公主倒還好,她與沈熠相處過,知道沈熠說話率性,往往不多思考,也沒想著怎麼樣,可見沈熠這麼正式,反倒是有些不太自然。而皇后則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熠,這一次,她竟沒有訓斥,反而心平氣和地道:“你這性子,若是日後入朝為官,怕是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你與小九很快便要成婚了,到時候就要入宗正寺供職,打交道的人也都是皇族子弟,若是不注意言談分寸,遲早要被人彈劾。本宮與你娘是兒時好友,又因為小九這一層關係,今日就饒恕你這一回。但你要記著,日後說話時須得謹慎,萬不可像今日這般,明白了嗎?”
沈熠有些感動,皇后還是第一次沒有教訓他,躬身恭敬地道:“微臣謹遵娘娘教誨。”
“好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