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
“我答應你,請說吧。”雲老爺神情莊重,很是正式地保證道。
“他是個好皇帝,但不是個好父親,這就是我的答案。”沈熠也沒有辜負雲老爺的期待,一字一句地答道,“盛朝立國這麼多年,也只有這十年還算安穩。雖然沒有達到我理想中的太平盛世,但總歸讓這些可憐的百姓免受戰亂之苦了。作為一個皇帝,這是他的功績,千秋萬世之後,史書上也會濃墨重彩地記上這一筆。可作為一個父親,在對待子女時,他的行為有些偏執,比如說九公主,這是我始終理解不了的。這麼說,您明白了吧?”
雲老爺一言不發,他看了一眼沈熠,嘴唇顫抖著,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告辭了!”沈熠開啟房門,徑直下了樓梯,走出臨仙樓,登上馬車,朝著侯府而去。
雅間內,中年男人一邊喝著茶,一邊回想著沈熠今晚說的話。這時,敲門聲響起,那名被喚作“令狐”的漢子在門外道:“啟稟陛下,沈熠已經走了。”
“朕知道了。令狐喆,沈熠的話你怎麼看?”中年男人,也就是盛帝沉聲問道。
令狐喆思考了一下,恭敬地道:“臣以為,沈熠對於稅賦和戰局的分析雖然有些道理,但感覺他有所顧忌,並不願提出解決方案。”
“朕問的是他對朕的評價,不是這些。”盛帝道。自他繼位之後,休兵止戰、厲行改制,朝野上下很快就恢復了活力,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都盛讚他治國有方,他也時常為之竊喜。可今晚,沈熠把他的身份剝離開來評價,這倒是前所未有的事,因而想聽聽更多人的意見。
令狐喆猶豫了,盛帝這個問題屬實有些難以回答。要是說實話,一個不小心就會得罪了這個高高在上的人;可要是耍小聰明,盛帝一定會發現的,到時候的下場也不見得會有多好。權衡之後,他決定實話實說。據他的瞭解,雖然忠言逆耳,但只要說的有道理,盛帝一定會虛心接受;可要是溜鬚拍馬、刻意逢迎,盛帝一定會不喜,尤其是他這種僅次於鄭霆的近臣。
想通這一點後,令狐喆躬身道:“回陛下,臣以為,沈熠言之有理,還請陛下恕罪。”
盛帝有些恍惚,他不禁暗自反思,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嗎?往事如洶湧的潮水一般向他襲來,許多記憶也清晰地浮現在他眼前:老大前些年因為一場疫情不幸亡故,他雖然也感到痛惜,可當時忙著處理青河水患,再加上國庫吃緊,葬禮都是匆匆舉行的;老四前兩年去了北境監軍,至今沒有回朝;六女兒在五國停戰之時,被送去楚國和親,那時候的她應該還不到十五歲吧;還有小九,由於其母妃難產而亡,這麼多年一直被自己冷落,住在冷清的慳德殿裡,身邊也沒幾個人照顧,在這深宮裡嚐盡了人情冷暖……盛帝不禁有些羞愧,沈熠說得對,他不是個好父親,甚至都不配做一個父親。
“回宮吧!”盛帝的興致有些低落,“今晚的話,一個字也不許傳出去,明白了嗎?”
“臣遵旨。”令狐喆長舒了一口氣,自己果然賭對了,陛下沒有怪罪他。
沈熠一行回到侯府已經亥時了。往常這個時候,柳含煙等人早就睡了,可自打有了麻將,每天晚上不到子時,她才不會睡的。
“娘,爹,你們還沒睡啊?”沈熠原本打算將從臨仙樓打包回來的菜放到紫竹院的廚房就回去的,可剛走到院中,就看見沈泓、柳含煙、沈煖和雋娘正在打麻將,於是便走了過來。
“熠兒回來了啊。”柳含煙笑著打了一個招呼,又打出了一張牌,“四萬。”
“哈哈,我和了。”沈泓大笑一聲,推到了面前的牌,“熠兒,爹這水平還可以吧。”
“厲害!”沈熠豎了個大拇指,笑道,“要是您不暗示娘故意打這張牌,可就不好說了。”
“什麼意思?”沈煖一頭霧水,看向沈熠,聽這話的意思,她是被坑了嗎?
“傻妹妹。爹孃合起夥來贏你的錢呢。”沈熠笑著摸了摸沈煖的小腦袋,一臉無奈地道。
一家人頓時哈哈大笑,沈泓的心情頗為愉悅,他都已經很久沒這麼痛快了。
“熠兒,你這帶的什麼東西?”柳含煙注意到了芸兒等三人拎著的大食盒,好奇地問道。
“哦,這個是幾道美食,孩兒從臨仙樓打包回來了。都沒吃過,新鮮的。”沈熠解釋道。
沈泓一聽“臨仙樓”三個字,頓時變了臉色,接連問道:“熠兒,你怎麼會去臨仙樓的?可遇到什麼人,說過什麼話?”
沈熠感覺沈泓有些緊張,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