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姜姝見沈熠露了面,急忙走到沈熠身前,拔出劍護著他。
“姝兒,別緊張,他們沒有惡意的。”沈熠把神情緊張的姜姝拉到身後,笑道,“他們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算是想對我不利,絕然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這可是堂堂京都,天子腳下,此地又離皇城不遠,他們即便有歪心思,也該給皇帝一個面子,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瘦高個露出一個滑稽的笑容,對著沈熠抱拳道:“沈爵爺說得是,我等對你絕無惡意。”
“行了,你們前面帶路吧!”沈熠擺擺手道,“姝兒,上車;老岑,跟著他們走,別慌!”
走了大半個時辰,馬車終於停下來了。沈熠掀開車窗的帷幔,往外看去,只見街上車水馬龍,來往行人絡繹不絕。雖然已經入夜,但此地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這時,瘦高個走上前來,隔著車窗對沈熠道:“沈爵爺,此地便是臨仙樓,請您下車!”
臨仙樓坐落於朝天街,是此街唯一的一座酒樓。順著朝天街往前走,便可一路直入皇城。因此,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座酒樓的主人到底是何身份。有人說是宮裡的某位貴妃,也有人說是皇帝的某位皇子,還有人說是盛朝唯一的親王。雖然眾說紛紜,可至今也沒得出一個答案。
沈熠率先跳下馬車,三個丫鬟緊跟其後。看著眼前的臨仙樓,他不由得感到恍惚,這也太豪華了吧,自己的望月樓根本不配與它相比。抬眼望去,只見一座七層高的建築巍然挺立,八根大紅油漆的門柱直入雲霄,一塊碩大的鍍金招牌高高掛起,在月光和燭光的雙重映照下,閃爍著鮮活、璀璨的光芒。作為京都最負盛名的酒樓,臨仙樓最引人注目的卻不是它的外觀,而是那一片令人迷醉的夜色。玉帶河自門外盈盈流過,清澈的水面上,各色的畫舫來來往往,隱隱地傳來一陣陣動人的歌聲和笑聲;波光粼粼的河水中,不時地有魚群在遊動;微風起時,河堤兩側那一排排垂柳便俯下身子,偷偷地輕吻著河面,醉了失意的才子,迷了遊河的女子。臨仙樓與玉帶河相依相偎,分外自然,不知是玉帶河點綴了臨仙樓的詩情畫意,還是臨仙樓成了玉帶河的賞景之人。
“沈爵爺,老爺已經在樓上雅間等著了,請隨我來。”瘦高個前面帶路,沈熠帶著三個在後面跟著。沿著樓梯一路往上,一直走到了頂樓,瘦高個這才停下。
頂樓只有一間屋子,瘦高個走上前,恭謹地敲了敲房門,肅然道:“老爺,人來了。”
房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身形健碩的漢子。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熠,又看了看芸兒等三個丫鬟,冷冷地道:“你,進去;她們三個,門外候著。”
“不行!”姜姝倏地將沈熠護到身後,如臨大敵般地看向那漢子。那漢子給她的壓迫感僅次於周先生和無念師太,這讓她的神經不由得緊繃起來。
“姝兒……”沈熠拽了拽姜姝的袖子,示意她別緊張。又看向面前的漢子,很是不爽地道,“你沒搞錯吧?是你家老爺請我來的,不是我上趕著非要見他。我這忙了一下午,正想回家吃飯呢,就被你們請到這兒來了。怎麼,你們請客的規矩就是把客人晾在房間外面是嗎?還有,這麼大個地方連個電梯都沒有,害得我爬了七層樓,你良心過意得去嗎?”
“她們是下人,不是客人。”那漢子仍舊冷冷地道,心裡卻在想“電梯”為何物。
“呸,什麼下人上人的,在我眼裡,她們與你我沒有差別,都是平等的、自由的、不受約束的人,明白了嗎?”沈熠不滿地道,“算了,我也是賤的,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幹嘛?大晚上的回家吃點好吃的,陪著我娘打兩圈麻將不好嗎,幹嘛跑這兒來受這鳥氣。我告辭了,你也不用送,就當是你沒見過我,我也沒來過這兒。”
說罷,沈熠轉身就走,芸兒等三人急忙跟上。剛走到樓梯口,先前那個大胖子突然出現,攔住沈熠的去路,一臉不善地看向沈熠等人。
“怎麼?想動手?你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沈熠雖不知道這樓的主人是誰,但多少也猜得到此人的身份必定不凡,應該沒人願意在他的地盤動手,於是便狐假虎威起來。
“令狐,讓他們都進來吧。”這時,房間內忽然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
“是,老爺!”那漢子讓開了門口,對沈熠等人道,“老爺請你們進去。”
“這還差不多。”沈熠見好就收,帶著三個丫鬟原路返回。畢竟能進到這頂樓唯一一個雅間的人,其身份定也不俗,不是皇親國戚,就是權貴功勳。在不知道屋裡這人到底是誰前,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