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背影,趙烈心中百感交集。這麼多年了,他竟然第一次知道,跟隨了自己十多年的親衛竟是影龍衛的暗探。若不是這次事情緊急,趙真也不會告訴他這些。
“王爺可是覺得心寒,甚至有些後怕?”獨孤娉婷突然出現在趙烈身後,不悲不喜地道。
趙烈嘆息了一聲,落寞地道:“聖心如淵,我們行事只要問心無愧便好,陛下會甄別的。”
“王爺明白就好!”獨孤娉婷笑道,“已經有了十個,就很可能還有十個,甚至二十個,我們不必理會他們在做什麼,只要自己謹言慎行就好。等北境的事穩定下來後,王爺就正式請辭吧,這朝事自有後來者料理。有時候仔細想想,還是覺得沈熠這小子的生活安逸。吃喝不愁,生意興隆,除了那些倒黴的身份和麻煩事之外,他可算得上是這世上最逍遙的人了。”
“王妃都這麼說了,本王還能有什麼意見。”趙烈道,“做生意也好,還能有時間陪陪明月。這孩子自小便被丟在京都,也就升兒一個親人。後來天下太平了,我們才有機會陪她成長。這才過了十年,我們又一次將她丟在京都,可這次竟連唯一的親人也沒辦法陪著她了。”
說起趙文秀,獨孤娉婷的臉上也多了些自責。對於這個女兒,她的關心是極少的。由於小時候的經歷,趙文秀在他人面前總是表現出一副堅強的模樣,這也導致她這個親孃也這樣認為。可經過上次的事,她才發現自己一直缺席了趙文秀的成長,對於趙文秀的認識太少了。對於一個母親而言,這是她的失職,也是她內心最大的虧欠。
正在夫妻兩人盤算日後的生活時,一名親衛在帳外高聲道:“稟王爺、王妃,有人求見!”
“何人?可有報上姓名?”趙烈沉吟了一下,疑惑地問道。這一次前往北境,除了這些親衛外,按說不會有外人知道他的行蹤的。可怎麼剛進入北清府,就有人找上門來了,難道有人一直盯著自己,他來北境的訊息已經洩露了?這樣的話,後續的事情只能看影龍衛的了。
“回王爺,他說他的身份很敏感,需要保密,只有見到王爺後才能說!”親衛道。
“叫進來!你們繼續巡守,務必看好那批軍備!”趙烈道。剛才有一瞬間,他懷疑那個要見他的人可能是一名刺客,可轉念一想,自己身邊有人保護,而且他的身手也不弱,何必怕這怕那的。要是傳出去,豈不是白白墮了自己的威名,那才是最鬧心的。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傳令!”親衛恭敬地道,賬外隨即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不一會兒,一名頭戴斗笠、身著黑袍的人走進了趙烈的營帳。趙烈審視著面前這些打扮怪誕的人,一開口便是疑問三連:“閣下何人?求見本王所為何事?為何會知本王行跡?”
黑袍人摘下斗笠,脫掉黑袍,整理了一下衣冠,恭敬地行了一禮道:“下官北清府府尹景源,見過王爺、王妃。下官夤夜而來,是為了向王爺報告一樁大事。此事事關重大,還望王爺慎之。至於知道王爺行蹤,乃是因為下官很早之前就在這裡等候了!”
翌日,沈熠起了個大早,在季嬸的幫助下包好煎餃和小籠包。油條要吃剛出鍋的,留著一會兒再做;餃子要先煮熟,放涼後再用油煎;小籠包可以先蒸著,順便熬一鍋暖心又暖胃的山藥小米粥。如今院裡的人很多,除了昨晚來的趙文秀和彩雲外,還有芸兒和姜姝,以及三位師兄和兩位師姐。沈煖或許也會過來,因而要多準備一些,以免到時候不夠吃的。
辰時初,彩雲叫醒了原本想賴床的趙文秀,說是沈熠已經備好了早餐,連沈煖也過來了,還有幾位沒見過的道長,聽著也是沈熠的師兄、師姐,一眾人都在膳廳等著她呢。
聽到這話,趙文秀瞬間就睡不住了,急忙吩咐彩雲伺候她洗漱更衣。今天的她特意穿了一襲紅裙,遠遠地看去,就像是一團正在移動的灼熱的火焰一般。
一進膳廳,芸兒等幾名丫鬟立馬上前施禮。她們的身份低下,該有的禮節一樣都不能少。
“免禮。”趙文秀微笑著虛扶了一下道,“這是沈熠的院子,我是來做客的。客隨主便,一切就應該按他的規矩辦。以後見到我,大家就不要行禮了,不然可就顯得我失禮了!”
“是!”幾名丫鬟應了一聲。他們雖然沒把趙文秀的話當真,但心裡卻著實溫暖了不少。
“好了,先別說這些了!”沈熠走到趙文秀面前,牽著她的手,指著坐在桌前的一眾人,微笑道,“他們都是我的師兄、師姐,除了六師姐外,其他幾位你應該沒見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三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