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你猜猜他有多重,別一會兒放完血後對不上了。”
董虎上下掃視著明厄,像是在看一頭年豬一樣,賤笑道:“少爺,大概有一百六十斤吧!”
“是嗎?那就行,來,你來放血,我可不敢做這麼殘忍的事。”沈熠把刀遞給董虎,又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這才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喝了一口茶道,“對了,幾位獄卒大哥,勞煩你們把旁邊這幾位的眼睛蒙上吧,他們都是出家人,要是見了太多血,是會衝撞佛祖的。”
董虎嘿嘿冷笑了一聲,把刀夾在肋間,一臉興奮地走到明厄面前,從他早已那破爛不堪的僧袍上撕下一片布條來,矇住了明厄的眼睛,哂笑道:“少爺說了,他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擔心你稍後見到自己的血流了一大桶而嚇死過去,特意讓我幫你蒙上眼睛,聽聽聲音就行了。”
說罷,董虎側著刀背,在明厄的手腕上急速地劃了一下,然後便聽到“嘀答”聲響起。
過了一刻鐘後,沈熠看了一眼臉色早已蒼白的明厄,問道:“明厄大師,你還沒想好嗎?這血要是再流下去,你可就真的會死的。你到底是願意留著這條命等待機會接任住持,還是想這樣流血流死?當然,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死的。董虎,再給大師喝點參湯,補補身子。”
明厄雙唇顫抖,呼吸也有些急促,像是在做劇烈的掙扎一般。三息過後,他終於開口了。
“沈施主,貧僧願意說,還請先為貧僧止血!”明厄提出了他的條件。
“好說。”沈熠答應得很乾脆,反正都是假的。他讓董虎象徵性地撒了藥粉,繫上布條。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應該清楚,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你可別逼我。”沈熠道。
“貧僧明白。”明厄嘆了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沈施主或許不知道,我淨曇宗是蕭國第一大派,歷代住持都是蕭國的國師,深受皇室器重。兩個月前的一天,我國陛下急召家師入宮,說是有要事相商。當天夜裡,家師喚貧僧入其坐禪的精舍談話,告訴了貧僧一件怪誕之事。原來,宮裡的澹臺聖女透過卜筮得知,聖朝將在未來十年內統一五國,而在其中發揮關鍵作用的是一個發明了諸多稀奇之物的人。於是,為了不讓我國走上亡國之路,家師遣貧僧和明苦師弟先行來到聖朝打探訊息。我等第一站選擇了聖京城,當時以交流佛法為名,借宿在落霞寺裡。經過一個月的遊訪探查,貧僧將目標定在了沈施主的身上。回國後,貧僧向家師詳細說明了沈施主發明的這些東西和這段時間以來的行事變化。家師得知此事,為了除掉後顧之憂,秉著‘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念頭,當即組建了以貧僧為首的‘五人團’,命我等前來聖京城刺殺沈施主。這便是此次刺殺行動的全部原因。”
沈熠聽完,不由得大罵道:“你跟你那個師父全是神經病吧。為了這麼一個荒誕不經的理由,你們就千里迢迢地跑來聖朝殺我,我真懷疑你們的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沈施主,貧僧雖然也知道此事荒唐,可師命難違,又有住持之位的誘惑加身,貧僧這才甘冒風險,來了聖朝,做下了這等違揹我佛教誨的事。貧僧深感慚愧。”或許是由於已經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明厄也就不再裝著掖著,將自己的心思直接袒露了出來。
“你們全是一群瘋子。”沈熠此刻有些不知所措。他一直想知道明厄等人刺殺他的真相,可當真的知道後,卻怎麼也無法相信,這世上竟有這麼荒誕的事。一時間,他的心變得很亂,很想找個人聊聊。這一刻,他想到的第一個人竟是沈泓,那個與他有些生分的名義上的“爹”。
“走吧,回府。”沈熠突然意興索然,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遞給獄卒頭領道,“獄卒大哥,還請看好他們,千萬別出了岔子。這點錢兄弟們分了,下值後喝點酒。”
“多謝沈爵爺!”獄卒頭領接過銀票,拱手道,“沈爵爺放心,卑職等一定盡心盡力。”
沈熠前腳剛離開禁衛府的大牢,一名黑甲將軍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一臉感興趣地看著沈熠放在桌上的特製的鞭子,沉聲問道:“剛才的話都記下來了嗎?”
“回大人的話,都記下來了,一個字不少。”一名獄卒遞過來一張紙,恭敬地道。紙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沈熠剛才和明厄等人的對話,甚至連表情描述都有。
“那就好,這鞭子我先收下了,回去讓底下的人也仿造幾條。”黑甲將軍道。
沈熠回到侯府時已經亥時左右了,他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吃,直接去找了沈泓。
書房內,沈泓正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