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趙宸那裡多少也瞭解到了一些事情。此刻看到滿眼柔情的秦暮嵐,他的心裡也不禁有些觸動。
“這世上哪有什麼天長地久的事,本宮只希望過得一天幸福的日子,就算是一天的幸運。”秦暮嵐淡然笑道,“倒是你和同安,你們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可要好好珍惜啊。”
“臣謹記娘娘教誨!”沈熠恭敬地施禮道。這一刻,他選擇相信秦暮嵐對趙雲溪的真心。
“好了,本宮要說的就是這些。你若是沒什麼要問本宮的,就回去陪同安吧!”秦暮嵐微笑道,“關於你上次說的玻璃的事,你可要上點兒心,本宮可一直等著你的玻璃窗呢。”
“娘娘放心,臣一定會好好研究的。”沈熠道,“對了,娘娘,臣確實有件事想請教您。”
“說罷,只要是本宮知道的,一定如實告訴你!”秦暮嵐此刻心情舒暢,也不擺著臉了。
“臣想知道小九的生辰在何日,聽說她這些年來,從未過過一次生辰。”沈熠不忍地道。
秦暮嵐沉默了片刻,壓低聲音道:“九月九日,因為與雲昭訓薨逝的日子太近了,陛下不許宮裡慶祝。再加上前些年本宮與陛下的關係不太好,自然不敢提起此事,這是本宮的錯!”
“若是小九聽到娘娘此言,定會惶恐的。”沈熠躬身拜了一拜,有些糾結地道,“娘娘,臣還有件事想與您說。但您要發個誓,知道此事後千萬不能衝動行事,這件事臣也只是猜測,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若您不能做到,臣也只好讓這件事爛到肚子裡了。”
秦暮嵐見沈熠神色凝重,又說出讓自己發誓的話,料想此事定然非同尋常,細細思量後道:“好,本宮答應你的要求,這便以皇后的身份起誓,請后土娘娘做個見證,得知此事後絕不莽撞行事,這樣總可以了吧!”
沈熠一聽秦暮嵐都搬出后土娘娘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在聖朝生活了三個月,他多少也瞭解過聖朝的一些人文崇拜,知道后土娘娘在聖朝人心目中的地位神聖不可侵犯。秦暮嵐既然說願讓后土娘娘作見證,這便已經是極其重的誓言了。
正廳中央坐著三個人,居中的是皇后秦暮嵐,左前方是鎮國侯沈泓,右前方是貞靜夫人柳含煙。正站在這三人面前的,正是沈熠和趙雲溪這對新婚小夫妻。在宮裡的嬤嬤的引導下,趙雲溪順利地完成了婦見禮和盥饋禮的各個環節,此刻正在陪秦暮嵐說著分別前的悄悄話呢。
“同安,你們昨晚……?”秦暮嵐注意到趙雲溪走起路來與往常並無不同,好奇地問道。
趙雲溪知道秦暮嵐在擔心什麼,也沒打算隱瞞,將沈熠昨晚說的話選擇性地轉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只要不是那小子的身體有毛病,以後就以後吧!”秦暮嵐沉吟道,“不過這樣也好,你還年輕,若是太早生養,多少也會連累身子。若真是落下了病根,可是個麻煩。”
趙雲溪紅著臉“嗯”了一聲,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對於生孩子的事,她一直猶豫不決。一方面,她很想有一個屬於她和沈熠的孩子,這是他們婚姻的結晶;可另一方面,她很擔心她的孩子像她一樣,沒有母親的照拂與疼愛,一生要吃許多苦,受不少罪。
秦暮嵐見趙雲溪對這件事的興致不高,也就及時轉換了話題,叮囑她好好擔起當家主母的責任,把子爵府的內宅事務安排好,萬不能失了皇家顏面,墮了公主威風。說完這些話後,秦暮嵐的臉上突然浮現了一絲不捨之色,眼眶泛紅,握著趙雲溪的手,強裝微笑道:“同安,母后待會兒就要回宮了,下次見面,可就要等到三個月之後了,實在是捨不得你。”
聖朝婚制規定,良籍之人嫁女時,需用大紅花轎將新婦送到夫家。待成婚三日後,新郎要帶著禮物,陪同新婦回孃家省親,參拜女方父母。禮物必須是雙數,意為夫妻成雙,百年好合,取成雙成對的吉祥之意,此之謂“回門”。而貴籍之人嫁女時,需用馬車將新婦送到夫家。待成婚三個月後,新郎需將駕車的馬送回,以示夫婦情好;新婦則要保留馬車的車廂,以示自己永不復歸,此之謂“反馬”。當然,“反馬”這天,新郎也要帶著禮物陪著新婦回孃家,但不能在孃家同宿。按照沈熠和趙雲溪的身份,他們自然要遵循貴籍之人的婚制規定,即在三月之後回京“反馬”。
“母后,女兒也捨不得您,您放心,等到‘反馬’那天,女兒一定會陪著您徹夜長談的。”趙雲溪動容地道。她是被秦暮嵐撫養長大的,十七年的養育之恩還沒來得及報答,卻已經要和秦暮嵐兩地分隔了。此後的歲月裡,也只有那些特殊的場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