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所賺的月俸,已經快趕上他做親衛時半年所掙的了。
安排好一眾下人後,沈熠吩咐季嬸去準備晚飯,讓芸兒陪著趙雲溪回房間聊天,他則去找沈泓和柳含煙聊了聊今後的事。這兩人明早也要回京都了,此後就再也不能替他出謀劃策、未雨綢繆了。而匆匆成為一家之主的他,此後所做的每個決定都會影響到整座子爵府,這種源自內心的壓力和不安,急需有經驗的沈泓夫婦幫他疏導和排解。
在聽到沈熠的煩惱後,作為過來人的沈泓道:“熠兒,爹剛成家的時候,也有這種緊張的情緒,害怕自己的能力不足、經驗尚缺,無法很好地承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家不還是好好的嗎?當然,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無法照顧全域性,這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可是,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爹孃雖然不在你身邊,但你有九公主啊。你們是夫妻,遇到什麼事,你們要共同解決。家長裡短的事,切忌大男子主義,這一點你要牢記!”
“是啊,熠兒,你爹說得對!”柳含煙道,“家事永遠都是夫妻雙方的,你們是平等的夫妻關係,遇上事情之後要商量著解決,萬萬不能一意孤行。”
沈熠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隨後又挑了一些自己最想解決的問題進行諮詢,沈泓夫婦也不厭其煩,結合自己這些年的生活經驗,有理有據地給出瞭解決方案。三人一直聊到了戌時,這才在趙雲溪的連番“催促”下來到主院的膳廳用飯。至於玄封等人,則在另一個院子用餐,沒有摻和到他們這一家人中來。反正子爵府地方多,他們如今也暫時有了自己的小院。
酒足飯飽之後,沈泓夫婦與趙雲溪閒聊了幾句,便先回去洗漱休息了。他們明早要回京,晚上可要養好精神才行。沈熠雖然心有不捨,但也不能強求,只得與趙雲溪一起將兩人送回房間,臨別前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回到了主院。
“少爺,這是奴才擬的各人職務名單,請您過目!”沈熠剛走到書房門口,阿財就追了上來,將手裡的冊子遞了過來,介紹道,“夫人帶來的那些丫鬟,奴才將她們全部留在主院隨侍。其他人則按需安排了職務,您若是沒什麼意見,奴才明早就宣佈下去!”
沈熠和趙雲溪一起翻看了一遍,都覺得安排得十分到位,於是道:“就按你的意思來吧!”
回到臥室,芸兒已經鋪好床了,就等著沈熠夫婦沐浴休息呢。趙雲溪見狀,不禁感慨道:“侯府出來的人,做起事來一個比一個還幹練。芸兒是這樣,那個阿財也是這樣。至於季嬸就更不用說了,她的廚藝可比宮裡的御廚還好。當然,最厲害的還是你。我要是能早些與你相遇就好了,那樣的話,我這些年來的生活也不至於這麼無趣。”
“現在遇上也不晚!”沈熠將趙雲溪攬入懷中,輕聲細語地道:“小九,餘生請多指教!”
趙雲溪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笑出了聲,模仿著沈熠的語氣回道:“夫君,餘生請多關照!”
此時月上中天,整個院子都鋪滿了月光。沈熠牽著趙雲溪的手來到窗前,兩個人齊齊地趴在視窗,看著皎潔的月光倒映在不遠處的荷花池中,內心充滿了無限遐想。此時微風浮動,帶動院子裡的荷花香氣,鑽入了兩人的身體中,令人心曠神怡。
在這樣閒適的氛圍下,沈熠想起了前世看到的一則故事,動情地道:“今晚月色好美啊。”
“是啊,風也很溫柔哦!”趙雲溪閉著雙眼,臉上還洋溢著笑意,看的出來她很是享受。
聽到這個回答,沈熠的神經突然緊繃了起來,他懷疑趙雲溪跟他一樣,也是魂穿來的人。但冷靜地思考過後,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直道自己的想法實在荒誕。
夜色漸深,兩人也該休息了。沈熠附在趙雲溪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在趙雲溪不知所措的時候,大笑著吩咐宮女文竹帶著趙雲溪去沐浴更衣,而他則自顧自地帶著芸兒先去沐浴了。
文竹是趙雲溪的貼身宮女,素來性格內向,不善言談,一直不受各宮娘娘的喜歡。因此,當趙雲溪搬到慳德殿之後,她便被內侍省送去伺候趙雲溪。由於她的性格原因,她成了唯一一個沒有欺負過趙雲溪的人。也正因如此,在秦暮嵐整飭宮人時,趙雲溪這才保下了她,並將她提拔為自己的貼身宮女鬟。但她不會功夫,只能做些伺候人的小事,因而趙雲溪前幾次溜出宮去見沈熠時並沒有帶著她,沈熠也就一直沒有見過。直到這次成親時,作為貼身宮女的她才被趙雲溪帶出了宮,見到了好久沒見到的世界。而由於她的身份與芸兒類似,兩個人便一起住在了臥室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