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愣了愣神,隨即便明白了有關博古行的傳言不假,但他此時也沒有心情與商源寒暄,搖了搖頭道:“貴行果然不簡單,這麼快就查出了我的身份,不知貴行可有在下所需的地皮?”
“沈爵爺放心,您要的地皮,敝行已經找好了。”商源笑著遞給沈熠一沓圖紙,解釋道,“根據您的要求,敝行共為您找到了五塊地皮,都在縣城中心,這是詳細的介紹,您請過目。若是有看中的,小的便去請掌櫃的來與您詳談;若是尚不滿意,小的再去安排人幫您匹配。”
“也好!”沈熠接過圖紙,仔細地比較著。經過一番綜合考量,沈熠選了兩塊離子爵府較近,且具有商業價值的地皮,對商源道:“就這兩塊吧,我覺得還不錯。”
“好的,沈爵爺!”商源恭敬地道,“請您先隨小的到樓上雅間等候,掌櫃的馬上就來。”
“不必了,我就在這裡等著。家裡還有點事,早點談好生意,我也早些回去。”沈熠道。
“小的明白了!”商源聽沈熠不願意在博古行久留,他也不強求,轉身便去找掌櫃的了。
不一會兒,一名發福的中年男子在商源的帶領下來到了沈熠身前,他便是博古行的掌櫃。
“沈爵爺,敝行的公西掌櫃來了。”沈熠此時正在跟芸兒玩鬧,聽到商源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發現面前站著一個陌生人,那副大腹便便的模樣給他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沈爵爺好,在下公西樞,乃是博古行的掌櫃。”名叫公西樞的胖男人躬身施了一禮道。
“公西掌櫃客氣了!”沈熠坐直了身子道,“想來公西掌櫃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那便直入主題吧。我看中的那兩塊地皮,博古行需要賣多少銀子,有沒有其他附加條件?”
公西樞見沈熠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也就順著他的話道:“沈爵爺,您要的這兩塊地皮,大的那塊佔地一百五十畝,小的那塊佔地一百畝,按照我朝目前的市價和這兩塊地皮的商業價值,敝行共收您一萬兩如何?敝行做生意向來講求童叟無欺,絕沒有其他附加條件。”
“一萬兩?”沈熠有些猶疑。按照他對於聖朝房地產市場的瞭解,一畝商業用地的價格等同於一畝上等的旱田,即五十兩銀子。如今他選的這兩塊地皮合計兩百五十畝,若是按照市價,則需一萬兩千五百兩。如今博古行開價一萬兩,想來也是與他的身份有關。這麼一想,這筆生意也還是賺的。就是不知道博古行想要用這兩千五百兩做什麼,這才是他遲疑的原因。
“沈爵爺,這個價錢您絕對不會吃虧的。”公西樞見沈熠沈默不語,只道他是覺得價錢不合理,這才進一步解釋道,“我朝講求重農輕商,商業用地的價格向來較高,越靠近京都,這一情況就越明顯。您也知道,同安縣屬於京都府管轄,又是外地入京的一箇中轉站,商業活動也算得上比較繁榮,因而這地皮的價格自然就高了些。在下說句不客氣的話,就這兩塊地皮,若是換了其他人,或是您再晚來個兩天,每畝地都要漲上五兩銀子才會賣的。”
“這麼說,我還是賺大發了?”沈熠皮笑肉不笑地道,“公西掌櫃,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貴行既然這麼快就查出了我的身份,想來也知道我是做什麼營生的。我一直認為,生意場上最重要的莫過於‘誠信’二字。因此,你不妨坦誠些,告訴我你真正的目的。”
公西樞神情有些複雜,沉默了片刻後,他終於說道:“沈爵爺,在下想與您做一樁生意,這兩千五百兩就當是在下的一點誠意。您若是同意,在下即刻與您簽約,將這兩塊地皮交割。”
“不必了!我來貴行只是為了買地皮。”沈熠十分乾脆地拒絕道,“如今地皮的生意還沒定下來,你卻要與我談另一樁生意。說實話,這樣的行事習慣,我很不喜歡。”
“在下多有唐突,沈爵爺見諒!”公西樞躬身抱拳道。他嘴上雖這麼說,可看他的神色,似乎根本沒把沈熠當回事,似乎沈熠這樣一個區區的子爵還不足以入他的眼。
公西樞的神情自然也被沈熠看在眼中,這讓他頗感好奇,不知此人或是這博古行的背後究竟有什麼靠山。根據阿財的調查,公西樞只是一個普通的良籍之人,家裡也沒有入朝為官的勳貴。即便如此,此人還是成了同安縣最大的私行的掌櫃,而且輕而易舉地就查出了他的身份,這不得不讓他心生疑竇。最可疑的是,即便他只是最低的子爵,但也是貴籍之人,與此人本身就有身份上的差別。可根據此人的表現來看,他這種所謂的貴籍,似乎並不算什麼。
“公西掌櫃,我們還是說回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