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唐正梅這時已經被賀新的話堵住了退路,面對此情此景,她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接受沈熠的提議這一條路了。但不知為何,她仍舊有些遲疑,訕訕地看了一眼沈熠道:“沈爵爺,拙夫臥床多年,行動不便,房間中多少有些異味。依老身之見,你還是與公主殿下、賀府尹在正廳用茶吧。”
沈熠見唐正梅再三推脫,他心中的懷疑越發深了。但苦於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他也不好說什麼,但又擔心唐正梅繼續跟他瞎掰扯,因而沉聲道:“雲夫人,人命關天的事,哪有那麼多講究?你若是再不帶路,雲家主怕是真的有危險了。到那時,你怕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聽到沈熠這麼說,唐正梅也不好再多說其他的了,一臉假笑地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沈爵爺了。沈爵爺,這邊請。”
“請!”沈熠應和了一聲,轉過頭衝賀新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先去安排其他事,隨後對玄奇道,“八師姐,辛苦你陪小弟走一趟吧,等下或許需要你出手。”
玄奇點了點頭,放下手裡的茶杯,起身理了理衣服,跟在沈熠和趙雲溪的後面。玄策作為保護沈熠的人,自然也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一大群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在唐正梅的帶領下朝著雲濱的房間走去,也不知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事。
眾人剛到雲濱的房門前,只見一個揹著藥箱的老者垂頭喪氣地從房內走了出來。見到唐正梅後,那老者深深揖了一禮,慼慼然地道:“夫人,老爺他怕是不行了。老朽剛剛替老爺診過脈,發現老爺形羸色敗、脈逆四時、氣息全無,您還是與少爺去看看他最後一面吧。”
老者話還沒說完,唐正梅便哭天喊地地衝進了房間;一旁的雲傑似乎有些恍惚,愣了片刻後大叫了一聲“爹”,這才跟了進去。母子倆這種聲淚俱下的表現使得沈熠突然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但為了確認事情真相,他還是帶著其他人走了進去。
剛一進入房間,沈熠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味,甚至有些嗆鼻子。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伸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一轉頭卻意外地發現趙雲溪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原本以為這是自己的問題,再一看身後的芸兒和文竹,發現兩人的情況都好不到哪裡去,只有姜姝等幾個有功夫在身的人表現得很是坦然。
“小九,你聞不到這房間中有一股很嗆的味道嗎?”沈熠疑惑地道。說著,他又伸手摸了摸趙雲溪的額頭,擔心趙雲溪是因為感冒而聞不到這股味道。
“有嗎,我只聞到了一股藥材味,也沒有很嗆啊。”趙雲溪使勁地嗅了嗅,但仍舊沒有發現有任何的不妥,故而反問道,“夫君,你聞到其他什麼味道了嗎?”
沈熠剛要回答,卻聽到身後的玄奇有些驚疑地“咦”了一聲,很是感興趣地盯著躺在床上的雲濱,像是發現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
“八師姐,你發現什麼了?”沈熠注意到了玄奇的表情,低聲問道。以他對玄奇的瞭解,如果不是遇到與毒有關的事,玄奇絕然不會這麼有興致的。
玄奇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向前走了兩步,細細地觀察著雲濱的情況。數息之後,他回到了沈熠的身邊,小聲回答道:“小師弟,你讓他們將此人的褲腳挽起吧,答案應該就在此人的腳踝處。至於具體的情況,等下我再與你細說。”
“好。”沈熠應了一聲,對正在床邊尋死覓活的唐正梅道,“雲夫人,先別忙著哭,雲家主或許還有救。勞煩你命人將雲家主的褲腳挽起,露出他的腳踝來。”
唐正梅猛地停止了哭泣,轉過身來看著沈熠,突然怒氣衝衝地道:“沈爵爺,老身敬重你的身份,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如此無禮。拙夫如今變成這樣,先生都說他要不行了,你何苦用這些話來戲耍老身,還要折騰他的身體。我雲家的地位雖然比不上你,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還望沈爵爺自重。”
趙雲溪雖然有些遊離於此事之外,但她剛才也注意到了玄奇與沈熠在說悄悄話,此時又見到唐正梅如此歇斯底里,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於是,在沈熠尚未開口前,她冷哼一聲,氣勢威嚴地道:“雲夫人,你既然知道雲家的地位比不上駙馬,言語間就該小心謹慎。像剛才那種話,駙馬若是追究起來,雲家可是會落得一個輕慢皇室的罪名。雲家能有今天實屬不易,本宮希望你不要自誤。現在,本宮命令你,即刻挽起雲家主的褲腳,露出他的腳踝,不得有誤。”
唐正梅見趙雲溪搬出了皇家身份鎮場子,她也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地將雲濱的褲腳挽起,露出兩隻烏黑淤青的腳踝來。仔細一看,腳踝處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