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經常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但這個詞的意思我卻聽明白了,只是不知道這是何典故,還請師弟為我解惑。”玄封道。
沈熠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四師兄想聽,那我就說給四師兄聽。這個故事大概是這樣的:很久以前,這片大陸上有一個國家名叫‘杞國’,而杞國有個人整天擔憂天會塌地會陷,自身沒有安全居住的地方,乃至於睡不好覺,吃不下飯。
又有個人為這個杞國人的擔憂而擔憂,就前去勸慰他道:‘天不過是積聚的氣體罷了,沒有哪個地方沒有空氣的。你一舉一動,一呼一吸,整天都在天裡活動,怎麼還擔心天會塌下來呢?’
聞言,那個杞國人反駁道:‘如果天當真像你說的那樣是由氣體積聚的,那天上的日月星辰不會掉下來嗎?’
勸慰他的人解釋道:‘日月星辰也是由氣體積聚的,只不過是氣體中發光的東西,即使掉下來,也不會對人有什麼傷害的。’
那個杞國人又抬槓道:‘那如果地塌陷下去了該怎麼辦呢?’
勸慰他的人繼續解釋道:‘地不過是堆積的土塊罷了,填滿了四面八方的空虛之處,沒有什麼地方是沒有土塊的。你行走跳躍,整天都在地上活動,怎麼還會擔心地會塌陷下去呢?’
至此,那個杞國人才放下思想包袱,非常高興;勸慰他的人也如釋重負,非常高興。
故事就是這樣,雖然很簡單,但諷刺以為卻很強烈。它諷刺了那些整天懷著毫無必要的擔心和無窮無盡的憂愁,既自擾又擾人的庸人,告誡世人不要毫無根據地憂慮和擔心。我剛才擔心的那些,且不是和故事中的杞國人一樣嗎?四師兄覺得呢?”
聽完沈熠的故事,玄封搖了搖頭,微笑道:“小師弟,我覺得你和故事中的那個杞國人不一樣。那個杞國人擔心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且出發點是他自己。但小師弟所擔心的事卻是根據現有的情況而進行的合理的推測,且出發點是為了國家。如何明顯的對比,那個杞國人又豈能與小師弟相比呢?”
對於玄封話裡話外表示的認可,沈熠身為感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四師兄,你要是再這麼誇我,我可是會驕傲的。”
玄封也笑了笑,唸了一聲道號,一本正經地道:“小師弟,我可沒有誇你,只是就事論事罷了。那些大和尚經常說什麼‘出家人不打誑語’,我也是出家人,自然也不會說謊話了。這一點,祖師爺可以為我作證。”
沈熠這時候心情也有所好轉,配合著玄封開玩笑道:“四師兄,你明明是個道士,卻借用了那些禿驢的話,祖師爺在天有靈,可不會幫你作證的。”
師兄弟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大笑了起來,聲音響徹雲霄,甚至驚動了地裡的小動物,嚇得它們吱吱亂叫。
“四師兄,謝謝你,我現在好多了。”沈熠抱拳道。他不是無心之人,自然能從玄封的話中察覺到玄封對他的關心和愛護,這令他很是感動。
“小師弟,我還是那句話,你我師兄弟同出一脈,彼此之間不必客氣。”玄封道,“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我自問對你還有些瞭解。你這個人有兩個很明顯的性格特徵,其一是重感情,其二是心思敏感。重感情這一點我不好多說,畢竟我自認為也是你的感情中的一份子。在此,我想著重跟你說一下心思敏感的問題,這或許是與你小時候的經歷有關,我不好評價。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一點對你來說是一把兩刃劍,你最好試著把握好其中的度。因為你心思敏感,所以你能發現很多常人注意不到的問題,這一點當然是好的。但也正因為你的心思太過敏感,導致你經常會對一些意料之外或是突如其來的事情感到惶恐和不安,甚至選擇逃避。這會極大地造成你的精神負擔,長此以往下去,對你整個人的身體狀態也會產生影響,你明白嗎?”
玄封這番話令沈熠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胯下的馬兒也因為他的失神而慢慢停止不動,這也導致整個隊伍不得不臨時停下,原地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熠的眼神突然明亮了起來,他似乎理解了玄封的擔心。誠然,玄封的話是對的。別的不說,就拿他當初得知自己是傳說中的“降臨者”時的精神狀態而言,簡直與玄封所說的一模一樣。當然,這種精神狀態他自己本該有所察覺的,可惜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這個局內人由於一時見無法看清這種精神狀態,導致他承受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精神內耗。現在想來,自己當初實在是太糊塗了。當然,這也可能與他剛來到聖朝不久有關。畢竟那時的他對於這個世界還不是很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