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口的應湛察覺到沈熠的語氣有些不善,有些慌張地道:“三公子,是我。”
“三公子”是沈熠提前與應湛約定好的稱呼,為的就是儘可能地在外人面前隱瞞他的真正身份。
聽到應湛的聲音後,沈熠知道自己又要忙起來了,憤憤地嘀咕了一聲,睡眼惺忪地下了床,開啟了房門。
看到沈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應湛暗暗懷疑面前這位爺昨晚是不是跟他一樣熬夜了,心中不免多了些敬佩。
“沈爵爺,昨晚辛苦你了。”應湛“自以為是”地恭維了一句。
“欸?”沈熠有些茫然,不明白應湛是從哪兒看出他辛苦的,昨晚辛苦的明明是三師兄吧,跟他有什麼關係。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片刻後,沈熠率先開口:“應指揮使,這麼早過來找我,是有什麼要事嗎?”
應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地將自己昨晚白折騰了一晚上的事說了一遍,臨了憤憤地道:“杏林堂的人也太能藏了,而且其內部的防守也太嚴密了。我的人盯了這麼久,探查到的訊息都很有限。”
聽完應湛的抱怨,沈熠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後,方才悠悠地道:“倒也不是這麼說的,就像你昨晚提到的那個中年男子,那就是一個很有用的情報。”
聞言,應湛敏銳地察覺到沈熠定然知道些他不瞭解的事,激動地道:“沈爵爺,你查到什麼了?”
沈熠本沒打算隱瞞應湛這些事,於是將玄策昨晚的所見所聞又轉述了一遍,隨後說出了自己對這三條訊息的看法:“首先,那個所謂的堂主,很大可能是朝廷中人,並且心懷叵測,意圖謀反,否則他不會做出‘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的承諾;其次,杏林堂正在進行的藥物試驗所用到的血液,有很大可能來自那些被販賣的良籍之人;其三,洩露你行蹤的那個人有很大可能是內鬼,或者是有很強的情報蒐集能力的人。應指揮使,你覺得呢?”
應湛雖然沒有說話,但他那突然陰沉的臉色早已經說明了一切。作為駐康州府影龍衛指揮使,他的行蹤竟然時刻掌握在別人手裡,這實在是對他這個職業的侮辱。最重要的是,他不由得懷疑自己的身邊有內鬼,對他這個職業而言,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見應湛沉默不語,沈熠挑了挑眉,沉聲問道:“應指揮使,你覺得暴露你行蹤的人會是誰?”
應湛眉頭緊蹙,像是在凝神思考。幾息之後,他有些猶豫地道:“在下也不確定。按理來說嗎,知道在下行蹤的只有影龍衛的弟兄,可那些人都是在下親手培養的,在下實在不願相信他們會是內鬼。”
“如此說來,那就是隱藏在暗中的人了。”沈熠沉吟道,“根據我三師兄複述的話,昨晚洩露你行蹤的那個人應該也知道你當初回京請旨的事。你仔細想想,在這豐安城中,除了影龍衛外,還有什麼人能有這麼強大的情報蒐集能力。”
應湛果然認真地想了許久,然後不確定地道:“不出意外的話,有這種能力的人就只有康州府尹廖笠了。”
聽到“廖笠”這個名字,沈熠突然想起了趙真當初跟他提到的“康王之亂”。
在那場叛亂中,廖笠堪稱“關鍵先生”,不僅逼得前康王當著他的面自戕,而且親手處理了前康王府的罪人,因而深得趙真信任。但在當下的杏林堂一事上,他的反應卻極其遲鈍,甚至有故意包庇的嫌疑。
除此之外,沈熠曾嚴重懷疑廖笠與趙真所說的那個名為“隱龍衛”的秘密組織有關聯。若是猜測成真,那多少也能說明當年的“康王之亂”背後另有隱情。想到此處,他沉聲問道:“應指揮使,你對廖笠此人有何看法?”
應湛細想了一下,自認為公允地評價道:“此人前些年還算是一名殺伐果斷、愛惜民生的官員,但這幾年的表現卻很普通,甚至有混天度日的感覺。怎麼,沈爵爺莫非真的懷疑他就是昨晚那人?”
“難道他不值得懷疑嗎?”沈熠冷哼一聲,反問道,“你既然知道他有掌握你行蹤的能力,為何會覺得他沒有嫌疑呢?應指揮使,你可還記得當年的‘康王之亂’?”
“自然記得。當年的‘康王之亂’可是他親自平定的,就連前康王府的那些罪人也是由他一手處置的……”應湛回答得很乾脆,可剛說到此處,他的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沈爵爺,你是不是想說,正是因為當年的事是由廖笠一手處理的,所以他才有了更大的操作空間?”應湛小心地試探道,“結合你一開始提到的關於那個堂主身份的猜測,難不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