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不深,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和交流,也能判斷出他不是一個小肚雞腸、挾私報復的人,像剛才這種事,他不會放在心上的。行了,還是先辦正事吧。辦好了差事,本府再幫你說兩句好話,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聞言,童甸激動地抓住了賀新的手臂,很是感激地道:“賀府尹,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啊,在下先行謝過你了。你說吧,無論讓在下做什麼,在下都毫無怨言。”
賀新由於惦記著待會兒的案子,也就懶得與童甸兜圈子,徑直吩咐道:“童旅帥,公主殿下昨天中午在雲家大宅祭拜賢妃娘娘的靈位時差點兒遇到了危險,此事性質惡劣,務必查探清楚。因此,麻煩你帶人將雲家大宅團團圍住,不得走漏任何一個人,一切等本府調查清楚之後再做決定。”
童甸本是個軍人,素來信奉的準則便是唯令是從,再加上他也想盡可能地表現一下自己,使沈熠和趙雲溪能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觀,從而保住自己好不容易掙來的官位。因此,當賀新的命令傳達後,他立馬果斷地應了一聲,將自己帶來的人佈置在雲家大宅周圍。
唐正梅原本以為沈熠和趙雲溪一走,圍在家門外面的衙役便會自動撤走的。可她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衙役非但沒撤走,反而多了些武力更為強悍的府兵,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場景,可是,賀新剛才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而趙雲溪也確實是在雲家時差點被門框上的包裹砸到了,這件事她無論如何也圓不了,只能忍氣吞聲。
安排好童甸的任務後,賀新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唐正梅,意有所指地道:“雲夫人,時間不早了,本府就先告辭了。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雲家主,你也要保重身體啊。以後可要長點心,別又被莫名其妙出現的毒蛇給咬到了。你應該明白,人並不是每一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的。”說罷,他便揚長而去。
唐正梅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賀新這話是什麼意思,正要開口詢問時,賀新卻已經登上了馬車,帶著其他官員朝著曲碩縣衙而去。
趙雲溪本就希望沈熠能在這件事上給她一些建議,因而在聽到沈熠的話後,立即點頭道:“夫君,我就知道你會有獨特的認識的,快說吧,我洗耳恭聽!”
沈熠有些不忍,壓低了聲音道:“小九,容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是皇家的人,雲家是與皇家有關係的家族,這就天然地註定了你與雲家都是普通百姓很難反抗的存在。但正因為這樣,你與雲家才更應該以身作則,讓百姓發自肺腑地信服你們。我此前跟著師父遊歷天下時曾聽過一句話,叫作‘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推而論之,你與雲家這種與皇帝有關係的人和家族人也是‘舟’,若是你們不能正視普天之下的‘水’的力量,勢必會受到反噬。
當然,你身為賢妃娘娘的女兒,又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後人,站在賢妃娘娘的角度想事情,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但我想說的是,‘皇家無私事’,與皇家有關的一切事都關係到普天之下的百姓。就拿明天這樁案子來說,如果那位大娘說的都是真的,且賀新能夠拿出完整的證據來證明雲家所做的事,那雲家就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即便是從此敗落,那也是他們自作自受。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你會考慮到賢妃娘娘的想法,也絕不能擅自干預什麼,不能忽視‘水’對於這個國家的重要性。
縱觀史書,歷朝歷代的皇家及其附屬家族,其所有的行動都是被老百姓看在眼裡的。老百姓雖然不是這個國家的統治力量,但他們都不是傻子,他們的心中都有一杆看不見的秤,這桿秤會對皇家及其附屬家族所做的一切事進行評價,最終會影響到他們對於這個國家最上層的統治者的認可度。這種認可度是有明確的底線的,一旦越過了這個底線,前朝的結局恐怕會再次重演。你是個聰慧的人,自然能判斷出我這話是不是危言聳聽。”
聞言,趙雲溪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一盞茶的時間後,她像是下定了決心,又像是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正色道:“夫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關於明天的案子,我不會多說一句,一切就交給賀新這位父母官去審理。至於最終的結果如何,自然會有《聖律》作為支撐。”
聽到趙雲溪的話,沈熠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他最欣賞趙雲溪一點,那便是趙雲溪一直是一個情緒很穩定的人,你可以很是放鬆地與她講道理而不用擔心她感情用事或是胡攪蠻纏。對於要相處一輩子的兩個人而言,這種素質是極為珍貴的。因此,他臉含笑意地拍了拍趙雲溪的手,輕聲道:“我就知道小九會明白的。好了,我們去洗漱吧,累了一天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