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絕針的人,不到半個時辰便會失去行動能力;若是經過一夜,便會變得無法言語、四肢皆廢,而這正好也是唐正梅和雲升想要的。畢竟只要雲濱不死,且無法掌控雲家,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找出執掌雲家的信物。”
明白了雲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來龍去脈後,沈熠臉色陰沉的看向唐正梅,憤憤地道:“‘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猶未毒,最毒婦人心。’唐正梅,你身為雲濱的妻子,竟然如此歹毒,簡直是天理難容。還有你這個兒子云傑,不,應該是雲升。為了自己能活命,竟然害死了自己的親弟弟,你們倆還真是母子連心。”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唐正梅徹底放棄掙扎了,很放肆地大笑道:“我歹毒,那雲濱呢?我嫁給他這麼多年,可他又是怎麼對我的呢?成親的第二天,他就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迫不及待地納了妾,生下了雲傑那個孽種。那個時候,他又何曾把我當作妻子看待。
一開始,我還心存希望,認為他只是花心,但本質上還是個稱職的父親。可誰知道,他竟然想讓那個賤人的兒子取代我的升兒成為雲家家主,升兒殺了那個孽種又有何不可?
或許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在他納第三個小妾的時候,我就已經對他死心了。因此,那個小妾在確診懷孕的當天就一屍兩命了。
起初,他懷疑是我從中做了手腳,揚言要休了我。歷朝歷代,有像他那樣寵妾滅妻的人嗎?可是,他再怎麼歇斯底里,仍舊沒找到任何直接的證據,只好就此作罷。後來,他又招惹了許多爛桃花,但再也不敢帶回家裡,只能養在外面,這反而幫了我一個多大忙。
自從他臥床不起後,他的那些個爛桃花就完全由我拿捏了。這六年來,再也沒有任何人能爭奪本屬於我和我的升兒的東西了……”
看著唐正梅近似癲狂的神情,沈熠悶悶地說了句“瘋子”。突然間,他想起了那天在雲家祖祠時差點兒砸到趙雲溪的那個包裹。他看過包裹裡面的東西,也記得那裡面記錄的那些人倫盡喪的事。如今聯絡到唐正梅說的話,這個謎團終於解開了。
“康樂坊的那個男嬰,還有那個叫‘紫玉’的女子,都是你派人下的毒手吧?”沈熠盯著唐正梅,語氣有些冰冷。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唐正梅吃了一驚,隨後無所畏懼地道,“算了,就算你現在知道了又能如何,反正他們已經是個死人了,即便是活著,那也是生不如死,該報的仇,我已經報完了。”
“你真的是瘋了。”沈熠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和唐正梅正常交流。這個女人因愛生恨,如今已經陷入了偏執,與其與她浪費口舌,還不如直接將她送進大牢,等明年秋後處決呢。
“是啊,我就是瘋了,我早就瘋了。”唐正梅神經兮兮地瘋笑著,眼神中完全沒有感情。
“賀府尹,勞煩你派人將她押下去吧。她的手上也沾了許多條人命,需要好好審理。但她現在狀態不正常,還是等她冷靜下來之後再說吧。”沈熠看向賀新,突然有些意興闌珊。雲家這種突然崛起的小家族,竟然有這麼多的勾心鬥角和恩怨情仇,其他的大家族就不必多說了。突然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慶幸寄身到沈家。作為聖朝一等一的大家族,沈家至今還沒有發生任何的不堪之事。
賀新應了一聲,吩咐捕班衙役將唐正梅押進大牢。他雖然不清楚雲家內部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唐正梅剛才的話中卻聽出了個大概,暗暗慶幸自己沒有遇到這種麻煩事。
一場鬧劇結束後,沈熠又將目光放在聞人午身上,問道:“滙豐當鋪是你成立的吧,你既然已經與唐正梅和雲升達成了合作,為什麼還要找上雲旭?”
聞人午活動了一下筋骨,毫無隱瞞地道:“找上雲旭自然是為了更多的錢財。在下雖然與唐正梅母子達成了合作,但畢竟次數有限,能掙到的錢財非常有限。在雲濱的掌管下,雲家的產業說是鐵板一塊也不為過,我教若是要快速重出江湖,光靠唐正梅母子提供的這些是萬萬不夠的。此外,在下並不能一直留在這裡,只好讓莫大繼續接觸雲家,以圖掙得更多。幸運的是,雲旭很快就上鉤了。此人本就平庸,經不起挑撥和誘惑,莫大隻是略施小計,便讓他成了我們的棋子嗎,很快就將雲家一分為二了。”
“確實是好算計!”沈熠點了點頭,看向雲旭道,“雲旭,雲濱身中蛇毒,差點兒身死,這事是你授意的吧?”
雲旭擦了擦額間的冷汗,連連叩頭道:“小人知罪,小人一時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種糊塗事,還請沈爵爺寬恕!”
“你的罪自有有司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