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個學習過辯證法和邏輯論的人,他很輕易地就抓住了芸兒話中的邏輯漏洞。
芸兒像是根本就沒思考過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正在這時,玄策突然提醒道:“小師弟,前面有人過來了,共有四騎,看架勢是衝著我們來的。”
“四師兄果然沒說錯,我前腳剛離開同安縣,後腳麻煩就找上門來了。”沈熠無奈地道,“算了,你自己解決吧,我有些困了,不想理這些事,對了,記得留個活口,我還有事問他。”
玄策沒說話,只是嘆息了一聲。令他想不明白的是,對面就這麼幾個人也敢上門尋晦氣,實在是不知死活。胡思亂想間,對面的人已經到了馬車前十餘步的位置。
為首的那人“籲”了一聲,剛勒住馬,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枚銀針便朝著他的眉心射來。
“道長手下留情!”就在這生死一瞬之時,一聲疾呼從身後傳來,說話的人正是尉遲鑠。
玄策手腕微屈,又是一枚銀針,其速度令人瞠目結舌,電光火石間便擊落了上一枚銀針。
馬上的人雙目緊閉,似乎已經看到了銀針穿透自己腦門的情形。可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頓時將他拽回了現實。
“石放,你們怎麼來了,莫非府裡出事了?”尉遲鑠疾步跑上前來,見到馬上的人安然無恙後,這才長呼了一口氣,好奇地問道。從子爵府離開時,他就一直跟趙宸待在一個車廂,這讓他有些坐立不安,這才趁著休息的時間離開車廂放鬆放鬆,正好注意到了前方疾馳而來的四人。由於他很熟悉這四人的著裝,心裡本就有所懷疑,正要上前核實,恰好聽到了沈熠和玄策的對話,頓覺大事不妙。可還沒來得及開口,玄策就已經出手了。他可是領教過玄策的身手,知道無法阻攔,只能寄希望於玄策身上,這才亡羊補牢般請求玄策留手。萬幸的是,玄策及時出手了,這才留了這個名叫“石放”的漢子一命。
石放聽出了尉遲鑠的聲音,驚喜之餘,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軟了下去,就這樣直挺挺地從馬上栽了下來。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不由得連呼上天護佑。
“你小子別裝死,趕緊起來答話,要不然老子一刀結果了你!”看到石放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尉遲鑠哭笑不得,同時又很擔心京都的情況,忍不住怒罵道。
被尉遲鑠罵醒的石放立馬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心有餘悸地道:“回統領,府裡沒事。屬下等人是奉了宮裡的指示,前來迎接殿下的。沒想到剛才差點就沒命了,真是僥倖。”
聽到京都沒有發生意外,尉遲鑠也就放心了。雖然他還有很多疑問,但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場合,於是道:“殿下在後面的馬車上,你們跟我來吧!”說罷,他又向玄策抱拳道:“玄策道長,剛才多謝你手下留情。這份恩情,在下記下了,我讓他們攜厚禮來感謝。”
“不必了。貧道方外之人,用不到貴重東西!”玄策擺擺手道,“告訴他們,以後莫要再毫無收斂地衝撞別人的車駕,要是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貧道可不敢保證還能留下他的命。”
“是,在下記下了,一定會如實轉達道長的話的!”尉遲鑠語氣誠懇地道,然後再次向玄策抱了抱拳,表達了自己的敬重與感激,這才帶著石放等人去拜見趙宸。
休息過後,隊伍繼續前行。馬車晃晃悠悠的,只搖得沈熠昏昏欲睡。趙雲溪注意到了他的情形,於是挪到她的旁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伸展開修長的雙腿,誘惑道:“夫君,躺下休息會兒吧,我再幫你按按肩膀,好不好?”
“真的嗎?”沈熠不敢相信地道。試問這世上有哪個男人能拒絕這樣的要求,他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根本剋制不住這種誘惑。再加上這是小嬌妻的要求,他更不可能拒絕了。
趙雲溪點了點頭,甜甜地笑道:“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好了,快過來躺下吧。”
愜意地躺在趙雲溪豐腴的大腿上,感受著肩膀上若有若無的按壓感,再加上馬車不斷的顛簸,沈熠很快就睡著了。這一睡就是一個時辰,等他醒來的時候,隊伍已經停下來休息了。令他沒想到的是,趙雲溪不知何時也睡著了,整個人就那樣靠在車廂壁上,顯得無比恬靜。
看到這令人陶醉的一幕,沈熠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悄悄地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將身上的薄被蓋到趙雲溪身上。儘管他的動作已經很輕了,可趙雲溪還是被驚醒了,呢喃道:“夫君,你醒了啊,睡得還好嗎?我好像也有些困了,想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