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站起來。儘管他很不習慣這種禮節,讓自己院裡的人不必這般,但卻無力改變這個大環境,因而只能慢慢適應。
“謝三少爺!”這些丫鬟僕人像是提線木偶一般,齊齊地應了一聲,這才陸續站了起來。
“三師兄,你先回院裡吧,讓季嬸準備些吃的,你們先吃吧!”沈熠看向玄策,解釋道,“我要先去拜見我爹和我娘,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晚上多半會在紫竹院用飯,你們就別等了!”
“也好!”玄策點點頭道。反正沈熠現在已經平安回來了,也用不著他這個護衛保護了。
“三弟……”沈熠剛踏了一步臺階,便聽見了一道喜慶的聲音,緊接著,沈煜和沈煖便喜氣洋洋地從大門口走了出來,徑直朝他走來,他這才意識到剛才是沈煜在叫他。
“二哥,許久不見,近來可好?”沈熠急忙迎上前去,笑著寒暄道。雖然他與沈煜相處的時間比較短,但卻能清楚地感覺到這份血脈相連的兄弟情。
“我一切都好,倒是三弟你黑了,也瘦了,但身體卻壯實了。”沈煜看著“脫胎換骨”的沈熠,同情地道,“你自小嬌生慣養,哪受過這樣的罪,在同安縣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沈熠道,“二哥,爹孃都還好吧?我這一離開就是三個月,雖然時常與家裡有書信往來,但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就像是茗香樓的事,家裡從來沒告訴我。”
“都好,二老正在裡面等著你呢。”沈煜道,“爹孃其實也是不想讓你擔心,這才隱瞞了一些事。都說我們做子女的‘報喜不報憂’,爹孃他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你說是吧?”
聽到沈煜這樣說,沈熠還能說什麼,只得附和道:“二哥說的是,是小弟沒考慮到這些。”
兄弟倆一聊起來就收不住了,這讓一直想要開口的沈煖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芸兒注意到了這一幕,小聲的提醒了沈熠一句,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忽視了沈煖,心裡突然有些歉疚。
“煖兒,對不起啊,三哥剛才光顧著說話了。”沈熠摸了摸沈熠的頭髮,很是抱歉地道。
“三哥別這麼說,我沒事的。”沈煖紅著臉,鼓起勇氣道。她原本有好多話想跟沈熠說,可當聽到沈熠這麼溫柔地跟她說話時,心裡醞釀了許久的話都化成了“我沒事的”這四個字。尤其是在沈熠提起茗香樓時,她的心情突然變得很複雜,擔心、委屈、後怕等情緒紛紛包圍了她,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好在沈熠及時注意到了她,一句話便打消了她心裡的負面情緒。
“三弟,小妹,我們還是進去再說話吧,爹孃還在裡面等著呢。”沈煜道,“你不知道,自從中午知道你今天要回來,娘就吩咐門吏隨時注意著你的身影。可等了兩三個時辰還不見你回來,娘急得坐立難安,在廳中走來走去,還埋怨了爹幾句。”
“去見陛下的時候說起了一些瑣事,耽擱了。”沈熠隨口解釋了一句,心裡卻滿是感動。
“爹和我就是這麼勸慰孃的,可她太過擔心你的安危,無論我們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沈煜邊走邊道,“對了,你這次回來能待多久,我有些事情還想請教你呢。”
“說不好,但十天半個月還是有可能的。”沈熠道,“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也想好好陪陪爹孃,再與二哥和煖兒聊聊天,順便處理一些宵小,免得日後再暗戳戳地給我們使絆子。”
說話間,兄妹三人來到了紫竹院。隔著老遠,沈熠就注意到了柳含煙正不停地走來走去。
“娘,孩兒回來了!”沈熠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來找柳含煙時的場景,於是扯著嗓子道。
心情焦躁的柳含煙終於聽到了沈熠的聲音,心裡莫名一顫,急忙答道:“哎,娘在這裡!”
就是這麼簡單的兩句對話,瞬間讓母子二人有些淚目。對於前世就缺少母愛的沈熠而言,柳含煙是他對母親的感情寄託;對於愛子心切的柳含煙而言,在沈燁久未回家、生死不明時,身邊的每一個孩子都是她的心尖寶貝。
聽到柳含煙的聲音後,沈熠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徑直來到正廳,強裝鎮定地施禮拜道:“孩兒不孝,久未歸家,讓爹孃擔心了!”在這世上,沈泓和柳含煙才是他最願意跪拜的人。
“傻孩子,快起來,說這些幹什麼,回來就好。”柳含煙急忙扶起沈熠,細細地審視著沈熠,很是心疼地道,“黑了,也瘦了。這同安縣這些日子,你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孩兒不苦,相反過得還很充實。”沈熠舉起胳膊,捲起衣袖,秀了秀自己似有似無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