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尉遲鑠訓斥並警告了一頓,石放急忙賭咒發誓,稱自己已經知錯了,日後絕不敢再犯。尉遲鑠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警惕地看著趙宸所在的方向,這既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忠心。
趙宸吃了一口飯糰,有些抱歉地道:“妹夫,九妹妹,今晚委屈你們了。若不是因為我,你們完全可以找驛站或進城找客棧,哪能淪落到在這荒郊野外吃飯及休息。”按照慣例的話,沈熠一行今晚應該在館驛或是進城休息的。可那樣的話,趙宸的行跡自然就會暴露了,但在沒有確認刺殺他的人究竟是何方勢力之前,他只好選擇暫時躲避,其他的事等回京後再說。
“四皇子,我們之間乃是合作伙伴,你又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呢!”沈熠道,“再說了,荒郊野外也有荒郊野外的好處。比如這隻肥美的野兔,這可是從未想過的意外之喜,你說呢。”
趙宸看了一眼正在被架在火上烤的野兔,默默點了點頭。或許人生早就註定好了,有舍才有得。他們失去了去更舒服的地方吃飯、休息的機會,卻得到了這隻野味。
吃飽喝足之後,沈熠命隨行宮女拉起帷幔,又讓文竹伺候趙雲溪洗漱。出門在外,雖然無法沐浴,但在入睡前,像是刷個牙、洗把臉這樣簡單的事還是可以做到的。
趁著趙雲溪洗漱的間隙,沈熠叫來了沈德良,讓他做好今晚的防衛工作。從子爵府出發的時候,他專門挑了二十名被玄鷺調教過的護院隨行,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一夜無語,第二天卯時中,隊伍收拾妥當之後,便繼續朝著京都前行了。透過車窗看去,沈熠只看到了滿目荒涼。此時雖是九月,可道路兩旁卻滿是枯黃,沒有一絲生氣。稍有風起,馬車揚起的黃土嗆得人呼吸不暢,也不知這種情況什麼時候才能改變。
“夫君,你在看什麼呢,這麼出神?”趙雲溪挪到沈熠身邊,也有樣學樣地趴在視窗看,可看來看去都是那些被曬得焦黃的土地,沒發現什麼稀奇的事,故而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沈熠放下窗簾,搖了搖頭,笑道,“我剛才在想其他的事情,一時走神了。”
“這樣啊。”趙雲溪也沒多加追問,反而道,“夫君,不知怎的,我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母后了,心裡就覺得很緊張,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
“此乃人之常情,再正常不過了。”沈熠道,“我從沁沂山窯廠回來時,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我的小九了,心裡也很緊張,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更怯’!”
雖然有沈熠在一旁安撫,但趙雲溪還是有些緊張。一會兒拿出她的手持玻璃鏡,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自己的妝容;一會兒又不厭其煩地問文竹,她的衣服可還得體,是否有褶皺等等。
伴隨著趙雲溪這種焦躁不安的情緒,沈熠一行於辰時三刻抵達了京都。聽到玄策的提醒後,他當即命令儀仗隊伍豎起他特意準備的兩面旗幟,敲鑼打鼓地朝著趙雲溪出嫁前所居的禮會院而來。按規制,趙雲溪要先在禮會院返還成親時駕車的馬,然後換上由夫家提供的馬,繼而進入皇城,向皇后回稟訊息,並參加一系列宴會及祭拜活動。如此算起來,趙雲溪至少要在宮裡待上三五天才有可能離開;若是皇后有特旨,待上十天半個月也不是不可能。
午時左右,沈熠與趙雲溪等四人終於進入了皇城,在四名太監和六名宮女的帶領下前往正陽宮拜見皇后,在其身後跟著的則是兩名抬著箱子的太監。由於有了沈熠的警告,這兩名臨時擔任苦力的太監莫名覺得壓力巨大,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碰到了或是掉在了地上。
不久之後,久違的正陽宮再次浮現在眼前。看著這座氣勢不凡的宮殿,沈熠的心裡突然有些糾結。或許是因為在面對皇后時,自己的身份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平頭百姓了。
不久之後,久違的正陽宮再次浮現在眼前。看著這座氣勢不凡的宮殿,沈熠的心裡突然有些糾結。或許是因為在面對皇后時,自己的身份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平頭百姓了。
看著突然陷入沉思中的沈熠,一名宮女小聲地提醒道:“九駙馬、九公主,請吧,娘娘在正殿等著你們呢。今天可是個吉祥的日子,還是莫讓娘娘等得太久了!”
沈熠收回思緒,微笑道:“哦,好,這位姑娘請帶路吧!小九,走吧,我們該去見駕了!”
正陽宮正殿中,皇后雖然一本正經地端坐於榻上,可眼神卻不時地看向門口。今天不僅是趙雲溪反馬的好日子,而且是九死一生的趙宸回京復旨的日子。她從一大早便收拾好一切,專心地等著趙雲溪和趙宸的到來,可都等了三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