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說笑了幾句,只聽得柳含煙道:“熠兒,你明天要去凌親王府,禮物都備好了嗎?”
“娘請放心,孩兒早就備好了。”沈熠道。雖然他與趙文秀的關係並沒有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兩家長輩已經心知肚明瞭。因此,無論是因為這種關係的加持,還是因為凌親王府自身的體量,他都不敢大意。
“那就好!凌親王身份尊貴,普通人根本無緣得見。你現在與明月郡主的關係已成定局,此次登門自然不再是普通的拜會了,該送的禮、該說的話都需要仔細斟酌。因此,你要把握好這個度。”柳含煙叮囑道,“娘也替你備了一份禮,明天走的時候都帶上,千萬不能失了禮數。你這孩子,也不知走了什麼桃花運,竟讓明月郡主也對你青睞有加。”
“誰說不是呢?”沈煜也打趣道,“三弟,我們兄弟三人,你明明是老么,可卻是最先成家的,而且還與明月郡主有了牽連。娘還真就沒說錯,你這桃花運,二哥著實羨慕啊!”
柳含煙聽到這話,像是抓住了機會一般,連珠炮一般地道:“你既說羨慕熠兒,那為何娘一跟你說起議親的事,你就推三阻四、東拉西扯的?你年紀也不小了,按說早就該成家了。”
“娘,成家可是一輩子的事,草率不得,孩兒看看再說。”沈煜紅著臉,心虛地反駁道。
在沈熠的印象中,沈煜是那種很標準的乖小孩,從不會違抗父母之命。但不知為何,在成親這件事上,沈煜卻罕見地表現出了抗拒。再加上他剛才流露出的表情,讓沈熠直呼詭異。
“煜兒,你該不會是有喜歡的女子了吧,故而才一直不願提議親的事。”柳含煙突然道。
“娘,孩兒沒有,您多想了。”沈煜像是被踩中了尾巴,倏地站了起來,緊張地否定道。
“沒有就沒有,幹嘛這麼緊張,娘又沒說什麼。行了,坐下吧。”柳含煙洞若觀火地道。
沈熠看了看神情緊張的沈煜,又看了看一臉淡定的柳含煙,臉上露出了一副吃瓜的表情,暗自尋思道:“難怪人們常說‘薑還是老的辣’呢,二哥啊二哥,你還是太年輕了啊,這種奇怪的表現又怎麼能逃得過娘這種過來人的眼睛呢。”
“三哥,你在想什麼呢,表情好古怪啊。”沈煖注意到了眼珠子亂轉的沈熠,好奇地道。
“沒什麼,沒什麼。”沈熠急忙打了個哈哈,看向柳含煙道,“對了,娘,今天怎麼沒看到爹,他去哪裡了,孩兒還有件事想與他商量呢。”
“誰知道呢,想必是陛下有事與他說,下了早朝就沒見他回來。”柳含煙滿不在乎地道。此刻的她只想知道自己的二兒子究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明明是一件好事,他為何這麼吞吞吐吐的。莫不是那姑娘的身份太過尊貴,鎮國侯府高攀不起;又或是其身份比不上鎮國侯府,怕她是那種棒打鴛鴦的惡婆婆,這才故意不說。各種懷疑縈繞在她的腦海中,令她有些煩躁。
沈熠察覺到柳含煙有些心不在焉,猜想她是定在憂心沈煜的事,但沈煜不想說,他們也不能強迫。可又不忍心見柳含煙勞心費神,於是提議道:“娘,現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玩兩圈麻將吧,孩兒都很久沒陪您玩過了。正好今天我們兄妹都在,一起陪您熱鬧熱鬧,如何?”
“我同意,娘。三弟難得回家一趟,我們就一起去開心開心吧。”沈煜附和道。他現在只想讓柳含煙不要再糾結他的私事,儘快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上面去。
柳含煙何等聰慧,自然知道這兩兒子是什麼心思。可她也沒有說破,而是順著沈煜的話道:“也好,娘如今也該享享天倫之樂了,就陪你們兄妹三人玩一會兒。雋娘,去取麻將來。”
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玩到了酉時,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了,正好沈泓也回來了。面對如此難得的機會,柳含煙索性就留沈煜兄妹三人在紫竹院一起用了晚飯,正好也藉機說說體己話。
吃過晚飯漱過口,柳含煙帶著沈煖回了臥房,說是為她新做了一身衣裳,要帶她去試試。至於沈泓父子三人,則是一同來到了書房,聊了些男人間的話題,直到亥時方才散去。
出了紫竹院,兩兄弟互相道別,正要各回各院時,沈熠突然道:“二哥,我們沈家家大業大,放眼整個聖朝,除了皇親國戚外,也沒什麼勢力能比得上我們。你若是真有心儀之人,不妨大膽地跟娘坦白。娘也不是那種思想不開明的人,只要你們情投意合,娘絕不會阻攔的。當然,我只是說說我的想法,你隨便聽聽就好,不必放在心上。我想說的就是這些,告辭了。”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就走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