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地道:“小的壞了規矩,請少爺降罪!”在衛明找到他時,他便已明白自己做錯了事,故而也不爭辯,只等著沈熠的發落。就算是要殺要剮,他也沒什麼怨言。怪只怪自己一時糊塗,中了美人計,進了溫柔鄉。
“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沈熠並沒有急著處理孫二,而是看向衛明,想先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做打算。他記得這個失了一臂的漢子是衛明的人,也屬於曾經的東境邊軍。而對於這些原本屬於沈泓手底下的將士,他有著極大限度的寬容。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此人不是心懷叵測,故意洩露自己的行動,他還是願意給此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的。
衛明見沈熠在問自己,他也不隱瞞,便將自己調查的結果和孫二的供詞全部告訴了沈熠。
按照衛明的說法,孫二是被一名廚娘哄騙了,這才將沈熠在窯廠去了那些地方說了出來,而工部侍郎趙定也是從這個廚娘的口中得知了沈熠的事,這才有了此前詢問一號鋼鐵廠的事。因此,洩露沈熠行動的人應該是孫二和那個廚娘兩人。遺憾的是,沈德良和衛明找遍了整個窯廠,也問了今晚值守的護衛,可都沒有人見過那個廚娘去了哪裡,倒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聽到這裡,沈熠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於是讓玄策將那個行刺他的黑衣人提了出來。
一見到那個黑衣人的臉,沈德良大吃一驚,愕然道:“少爺,這就是哄騙了孫二的那個廚娘啊,她怎麼會出現在您的房間,還是這種打扮,這也太奇怪了。”
“阿良,你確定嗎?”沈熠嚴肅地道。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廚娘為什麼會來刺殺他,而且還有迷藥這種普通人很難得到的東西,這實在不合常理,除非這個黑衣人是個專業殺手。
“模樣確實如此。”沈德良沉吟道,“孫二,你也來看看,這個人究竟是不是那個廚娘。”
孫二走上前來,仔細地看了看黑衣人,肯定地道:“確實是她,她的右手手背上有道疤。”
“疤?”沈德良一臉困惑地檢視了一遍黑衣人的右手,很是不解地道,“少爺,不對啊,奴才記得這個廚娘的右手手背上沒有疤啊。奴才之前招廚娘的時候,專門考核過她們的廚藝,清楚地記得這個廚娘上菜時的情景。她的雙手手背上面都沒有什麼疤,只是略微粗糙了一些。”
“看來,我的猜想果然沒有錯!”沈熠笑了笑,胸有成竹地道,“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麼廚娘,而是一個專業的殺手,她的身份是冒充的。三師兄,你應該想明白了吧?”
“易容術!”玄策這時也反應過來了,十分肯定地道。說罷,他俯下身子,在黑衣人的臉上摸了摸,但似乎並沒有什麼發現。緊接著,他又在黑衣人的風府、風池兩處穴位上按壓了幾下,抽出了四根銀針。片刻後,黑衣人的臉發生了奇怪的扭曲,模樣也改變了。
“三師兄,這是……”沈熠好奇地問道。在他一貫的認知中,易容術就是戴上一副人皮面具,再對妝容進行修飾,以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黑衣人竟然用了這種從未見過的易容術,實在是不可思議。也不知是何人發明了這種易容術,簡直是個天才。
“這是上古秘術,如今這天下,除了我們道宗外,就只有一個全是女子的門派會這個了。”玄策道,“最重要的是,這個門派也是一個專業的殺手組織,名叫‘天香樓’。”
“這麼說來,這個黑衣人極有可能便是天香樓的人了?”沈熠沉吟道,“可是,我從未與天香樓有過什麼糾葛,他們為什麼要派人刺殺我,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還有沒有王法了?”
“小師弟,天香樓是江湖門派,根本不在意什麼王法不王法的事!”玄策瞥了沈熠一眼,沒好氣地道,“再說了,天香樓向來是拿錢辦事,只要有人給錢,她們就會去執行刺殺任務。至於刺殺的目標是誰,她們從不會在意。也不知你撞了什麼邪,怎麼什麼倒黴的事都能遇上。”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我也看開了,愛咋咋地。”沈熠苦笑一聲,看向孫二道,“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這一次的事,我暫時饒過你,若是有下次,我絕不輕饒。”
孫二原本以為自己都死定了,沒想到沈熠竟然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了他,這讓他又驚又喜,當即就要跪下磕頭,可一看到沈熠不悅的目光,當即站直了身子,躬身道:“小的多謝少爺的大恩大德。自此之後,少爺但有所命,小的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行了,沒人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