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儘可能問一些不甚緊要的問題,好讓文竹先冷靜下來。
“回陛下,是公主殿下起的。”文竹雖然不明白聖帝為何要問這些,但還是如實地答道。
“同安縣好玩嗎?比起宮裡如何?朕要聽實話。”聖帝點點頭,突然問起了同安縣的事。
“好玩,比宮裡好多了。駙馬為人很和氣,底下的人也不敢欺負殿下。”說這話的時候,文竹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絲笑意,言語間也聽不出她有絲毫緊張之感。
一旁的蘭兒聽到文竹的回答後,頓時有些緊張。她跟在趙雲溪身邊的時間非常久,對於趙雲溪和聖帝之間的事也有所耳聞。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從來不敢說什麼。可沒想到文竹竟然說同安縣比宮裡好,還在不經意間提到了趙雲溪以前被太監宮女欺負的事,這實在是在打聖帝的臉,內心直呼“糟了”。同時,她也有些後悔自己此前讓文竹實話實說了。正當她想要示意文竹小心答話時,卻注意到了聖帝警告般的眼神,只得沉默了起來。
“怎麼好玩了?”聖帝追問道,“還有,你剛才說‘欺負殿下’,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文竹雖然意識到這個話題有些敏感,但一想到蘭兒要她實話實說,又見蘭兒沒有提醒她,於是便事無鉅細地說了起來。當說起在同安縣的生活時,她的神色很放鬆,臉上也掛著笑容;可當說起趙雲溪曾被慳德殿的太監宮女欺負時,她的語氣滿是心酸,臉上甚至浮現出了一絲怨懟之意,或許也是想到了自己被欺負的自己吧。
文竹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聖帝默不作聲地聽著。直到大半個時辰後,文竹才停了下來。
“陛下,時辰不早了,九公主該回來了。”鄭霆見聖帝的臉色陰晴不定,猜測文竹說的那些事刺激到了聖帝,又擔心趙雲溪等下和聖帝撞到一起而發生尷尬的事,只得小聲提醒道。
“走吧!”聖帝的情緒很低落,朝著慳德殿門口的方向走去。臨出門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嚴厲地道,“今晚的事,朕不想有其他人知道。你既是暗衛,想必很清楚宮裡的規矩。”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慳德殿。而在他離開後不久,趙雲溪便回來了。
御花園中,聖帝落寞地坐在石凳上,回想著文竹告訴他的那些事。對於趙雲溪在宮裡的遭遇,他多少也從皇后那裡知道了一些。可他不知道的是,宮裡這些個奴才竟敢明目張膽地欺負他的女兒,要不是今晚聽文竹說起,他怕是一直都會被矇在鼓裡了。
“鄭霆,小九的事,你應該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吧,為什麼從來沒跟朕說起這些?”聖帝突然道,“也多虧了皇后這些年一直在照拂,若不是她,那孩子受的苦怕是更多。”
“奴才知錯了,請陛下賜罪!”鄭霆也不多做解釋,急忙道。說實在的,在這座皇宮裡,還沒有他不知道的事。趙雲溪在慳德殿裡被那些宮女太監欺負的事,他自然心知肚明。甚至連皇后能夠知道這些事,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可是,那個時候的聖帝對趙雲溪的態度很冷漠,甚至不聞不問。他就算知道這些事,也不敢跟聖帝提起。再說了,宮人犯了錯,自有皇后和內侍省處理。他雖是聖帝身邊的大太監,在這宮裡地位非同一般,可也沒資格說這些。
對於鄭霆自請罪責的話,聖帝並沒有在意,反而問道:“內侍省如今歸誰管,是誰的人?”
“回陛下,現任內侍監名叫‘黃顯’。據奴才所知,他是盧貴妃提拔的人。”鄭霆道。
“回頭換個人吧,朕不想聽到宮裡有姓黃的太監。一個閹人,也配姓黃?”聖帝冷聲道。
“是,陛下!”鄭霆恭敬地道。聖帝剛才的話雖然沒有針對他,但他卻感到了一絲殺氣。按照宮規,宮女太監若敢陽奉陰違、不敬主子,其主管部門內侍省也要承擔相應的連帶責任。但趙雲溪的情況卻很特殊,原因是當時的皇后在聖帝面前失了寵,雖然仍舊管理著後宮事務,但卻不得不對風頭正盛的盧貴妃退避三舍,這也導致黃顯這位內侍監並沒有受到任何處罰。
“雲州離京都遠嗎?”聖帝道。他百無聊賴地敲了敲石桌,思緒不受控制地飄向了遠方。
聞言,鄭霆心裡不禁一酸,低聲道:“回陛下,從京都到雲州有兩千多里的路,挺遠的。”
“你說,朕這些年是不是做錯了?”聖帝語氣苦澀地道,“當年的事,確實怨不得小九!”
鄭霆沒有回話,沉默著低下了頭。無論如何,他只是一個奴才,沒資格評判聖帝的對錯。
“你呀,跟了朕這麼多年了,還是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真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