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夢到文秀,也不是故意岔開話題。我剛才夢到我在作詞,第一句便是‘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要不我還可以給你唱一遍。”說罷,沈熠不待趙雲溪同意,便自顧自地唱了起來。或許是因為他心裡有事,整首詞的感情傳達得遠沒有當初在聆音樓時那樣到位,但也吸引住了全場的目光,就連趙雲溪也陷進去了。
“夫君,你唱得真好。”趙雲溪誇獎道。在她心中,即便沈熠唱得再爛,那也是極好的。
“我只是隨便唱唱,算不得什麼,要說真唱得好,那還是聆音樓的沁兒姑娘!”沈熠道,“京都今年的花魁大賽上,沁兒姑娘就是唱了這首詞才取得了優異的成績,最終成功奪魁的。等同安縣這邊的事情安排好了,我就請她到家裡來專門唱詞給你聽,也讓你一飽耳福!”
“好啊,夫君這麼說,我倒是越發期待了,真想現在就見見這個沁兒姑娘!”趙雲溪道。
夜色漸深,玄策等道宗弟子也都提出了告辭,回去希聲院休息了。沈熠與趙雲溪也不再磨蹭,帶著各自的丫鬟回房了。簡單的洗漱過後,夫妻倆在相擁中度過了美好的一天。
翌日上午,早飯過後,沈熠請來了玄封、玄碩,跟他們說了去沂山村的事。兩人都沒有什麼意見,毫不遲疑地應了下來。他雖然早就知道這兩人會答應,但還是徵求了他們的意見。
隨後,沈熠吩咐人將後院中的所有東西和裝置全部裝車,讓陳志帶了十名護院,在玄封、玄鷺和玄碩三人的保護下,浩浩蕩蕩地開往沂山村,自此徹底走向沈熠的“工業基地”。
午飯後,沈熠依依不捨地告別了趙雲溪,帶著芸兒、姜姝、曾容和玄策四人以及好幾車日常用品,也朝著沂山村駛去。時間已經很緊張了,他也耽擱不起了,只能這般倉促地離家。玄蘊和玄奇則留在了家裡,萬一發生什麼緊急情況,她們倆還能保護一下趙雲溪。
兩個時辰後,沈熠一行終於抵達了沂山村。沈德良早已村口等著了,見到沈熠的馬車後,立馬迎了上來,關心地道:“少爺,路上可還順利?這山路不太好走,路上沒顛著吧?”
“無妨。”沈熠擺擺手道,“去叫幾個人將車上的東西安置好,你帶我去幾座窯廠那邊。”
沈德良道了一聲“是”,轉身對正在巡邏的一個小隊道:“馮校尉,帶你的人過來一下。”
聽到傳喚的巡邏小隊疾步走了過來,他們步伐整齊,行動敏捷,看得出來曾受過專業的訓練。等來到沈德良面前時,為首的漢子恭敬地朝他抱拳道:“見過大管家,請問有何吩咐?”
沈德良沒有回答那人的問題,反而看向沈熠,介紹道:“馮校尉,這位便是我常跟你們提起的少爺。你們能有現在這份工作,又能拿到這麼多的工錢,全都是仰仗少爺的一顆善心。”
聽到沈德良的話,被叫作“馮校尉”的漢子當即單膝跪地,神情激動地道:“在下馮識,見過少爺!”其他護衛見他們的老大都跪下了,也都紛紛跪下,依次向沈熠見禮並自報家門。
“都起來吧!”沈熠道,“想來阿良跟你們都說過了,我不興這套,以後莫要這般多禮!”
“是,少爺!”馮識惶恐地道。像沈熠這樣不在乎規矩的世家公子,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馮識,你們都是自東境退伍的將士嗎?”沈熠瞥了一眼馮識等人,好奇地道。先前他讓沈德良招募一批從東境退伍的將士到沂山村來擔任護衛,就是想幫助這些人改善一下生活,以免變成當初的楊參那種結局。這是他的一紛私心,也是他的一份善心,更是他的一份良心。
“回少爺,我等都是自東境退伍計程車卒。”馮識道,“在下以前在東境時,勉強混了個校尉的官職。如今隨在下來到這裡的共有八十人,他們都是在下任職時所屬團裡計程車兵。”
“校尉?這可是從七品下的武官,按你這個年紀,已經很不錯了。”沈熠有些欽佩地道。聖朝是個以武立國的國家,無數的將士們都想掙個官職,好光宗耀祖,競爭自然就大了許多。
聖朝軍制也受到上、中、下三道等級的影響,不同等級的道,其地方各級將士的人數也各不相同。以馮識所在的東境邊軍而言,由於是與敵國正面交戰,其各級將士的人數也遠超於上、中、下三道。東境邊軍的基層將士等級由低到高為夥、隊、旅、團、府。一夥為十人,其長官稱為“夥長”;一隊為一百五十人,其長官稱為“隊正”;一旅為兩百人,其長官稱為“旅帥”;一團為三百人,其長官稱為“校尉”;一府為一千五百人,其長官稱為“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