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溪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是我做的,是芸兒和文竹一起做的,我做得不好,也慢。”
沈熠沒想到趙雲溪竟然這麼實誠,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好笑了笑。
將兩隻小狼崽安頓到小窩裡,夫妻倆這才去洗漱休息了。
由於澹臺明月的事,原定於今天離開道宗的行程安排臨時被調整了。
一大早,沈熠剛剛吃過早飯,便迫不及待地來找玄奇,想了解一下澹臺明月昨晚有沒有說什麼。
玄奇不出意外地搖了搖頭,並表示澹臺明月整個晚上就沒睡,一直想逃跑。若不是有她守著,怕是早晨醒來後連人也找不著了。
儘管早就猜到會這樣,但沈熠還是覺得有些失落。他很想知道澹臺明月這些年來在山裡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那頭白狼與她究竟有什麼關係。
回到房門口,沈熠並沒有進屋,而是默默地坐在臺階上,開始回想自己那個不止一次做過的夢。
每當沈熠想起那個夢時,他整個人就有些煩躁。野人、白狼、山林深處……那些畫面詭異地結合在一起,似是指引著他去探尋某個秘密。可是,秘密究竟是什麼呢?
不多時,玄徹也找了過來。今天一早,他將治療好的青狼送到了“那座山”的入口,然後又毫不停歇地折了回來,生怕錯過送別沈熠。
令玄徹沒想到的是,當他火急火燎地趕回天柱峰後,卻發現沈熠正悶悶地坐在門口,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師弟,怎麼了?你不是說今天要下山嗎?”玄徹表示不解。
“大師兄,我臨時調整了一下行程。”沈熠解釋道,“關於澹臺明月的事,我想再與你商量一下。”
“原來如此。也好,那就說說你的想法吧。”玄徹沒有過多追問。
沈熠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
玄徹聽完之後,沉默了片刻,沉聲道:“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這件事可能會比較麻煩。”
“請師兄詳說。”沈熠抱了抱拳。
“首先,她常年生活在山林,甚至與狼的關係非同一般。若你帶著她一起下山,且不說生活習慣,光是她本身就具有危險性。這一點,你不會沒想到吧?”玄徹開始剖析。
“大師兄放心,我已經想到了這一茬。”沈熠表現得很自信,“生活習慣的話,只要我耐下性子去教她,一定會有所改變的。至於危險性,有三師兄和姝兒在,應該不是大問題。”
“其次,她的血脈中有一部分來自蕭國的澹臺世家。你是聖朝的子爵,身邊帶著一個身份不簡單的蕭國人,宮裡那位不會多心嗎?”玄徹繼續剖析。
“關於她的具體身份,放眼如今天下,應該只有你我二人清楚。只要我們不說,其他人絕不會猜到。”沈熠像是早就想好了說辭,“再說了,以她如今這個樣子,就算陛下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想來也不會說什麼的。”
玄徹點了點頭,像是接受了沈熠的說辭。但很快,他就丟擲了最後一個問題:“小師弟,若是有朝一日,她恢復了神智,記起了當年之事。到那時,你們將如何面對彼此?”
沈熠似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他一臉釋然地道:“若真有那樣一天,我便把她當作親妹妹看待,誰讓她的體內還留著我的血呢。”
聽到這個答案,玄徹露出了一副極其驚詫的表情。他想過許多種可能,就是沒想到沈熠會這樣說。
自嘲地笑了笑後。玄徹站起身來,衝著沈熠躬身施了一禮,欽佩地道:“小師弟大義,愚兄慚愧。也罷,愚兄贊同你的選擇,你帶她下山吧。”
沈熠急忙起身,扶起玄徹,苦笑道:“大師兄何至於此?”
師兄弟兩人同時笑了出來,待各自的情緒平靜後,沈熠邀請玄徹與他一起去看看澹臺明月。
對於這個提議,玄徹當即表示同意。
來到澹臺明月的房間後,只見玄奇正一臉嘲弄地看著憤怒的澹臺明月,諷刺道:“別白費力氣了,再等一個時辰,藥效就散了。”
“八師姐,發生什麼事了,我剛聽到你說‘藥’,什麼藥啊?”沈熠一臉好奇。
“沒什麼,就是一點兒讓人暫時無法凝聚內息的小玩意兒。”玄奇掃了一眼澹臺明月,有些不屑地道,“這人有些不識好歹,光想著逃跑。”
沈熠有些啞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好了,八師妹,昨晚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