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恩德又豈能不令她感懷於心。因此,當她見到沈熠的面後,整個人明顯有些激動,甚至連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了。
“聶掌櫃,你現在已經不是奴籍了,以後見到我就不要行這麼大的禮了,也不要以奴婢自稱了。”沈熠讓芸兒扶起聶芝,有些無語地勸道。對他來說,幫聶芝脫了奴籍本就是舉手之勞,沒什麼好在意的。再說了,聶芝如今再怎麼說也是麗人坊的掌櫃的,有個良籍之人的身份,也是為了更好地幫他做生意。這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聶芝實在沒必要這麼記在心裡。
“多謝少爺。”聶芝勢站起身來,不解地道,“少爺,您怎麼突然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想著後天就要離開京都了,趁著這個空閒的時間過來看看。”沈熠道,“聶掌櫃,麗人坊近來生意如何,有沒有遇到其他麻煩?若是需要什麼幫助,你儘管開口。”
“少爺放心,麗人坊近來的生意非常好,今天還淨賺了六百兩銀子呢。”聶芝興奮地道。說著,她又將麗人坊這幾個月以來的經營情況詳細地跟沈熠說了一遍,甚至要去拿賬本過來。
沈熠見狀急忙攔住,說了些鼓勵和肯定的話,又讓聶芝自己到賬上支兩百兩銀子,作為她這幾個月的績效獎金。隨後,沈熠又讓聶芝派個人帶芸兒和姜姝去挑衣服,順便給趙雲溪和趙文秀也挑幾件。反正這裡是自家產業,又有他設計的各式新衣,這個便宜不佔白不佔。
趁著芸兒和姜姝去挑衣服的間隙,沈熠又嚴肅地跟聶芝聊了聊接下來幾個月的經營計劃。
聶芝表現出一副全聽沈熠之命的模樣,無論沈熠說什麼,她都只說一句“奴婢聽少爺的”。無奈之下,沈熠只得將自己的想法簡述了一遍,讓聶芝先熟悉一下,具體的會讓薛含與她談。
在麗人坊洗劫了一圈後,沈熠一行終於回了鎮國侯府。此時雖然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候,可季嬸在聽到沈熠還沒吃飯的訊息後,立馬帶著後廚的人為沈熠準備了八菜一湯。
吃飽喝足後,沈熠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便爬上了床。今天雖然沒有做多少事情,可他還是覺得睏乏,躺在床上不久便睡著了。等芸兒洗漱完進來休息時,他早已在夢中與周公對話了。
轉天上午,當沈熠打著哈欠睜開眼睛時,已經巳時了。想著明天就要走了,他決定今天就待在家裡,哪兒也不去,好好地陪一陪沈泓、柳含煙和沈煖,儘儘為人子、為人兄的職責。
早飯後,沈熠安排沈德良跑一趟凌親王府,將昨晚從麗人坊帶回來的女子成衣給趙文秀送去,他則帶著芸兒來到了紫竹院,又派人請來了沈煖,兄妹倆一起陪著柳含煙聊天、喝茶。
一個時辰後,沈泓也下朝回來了,但卻沒見到沈煜。據沈泓所說,聖朝與戎國已經初步達成了經濟合作的意向,需要正式派遣使團到兩國邊境處詳談。而作為禮部侍郎,沈煜自然無法避免,再加上他有著還算豐富的出使經驗,更是與戎國談判時不可或缺的關鍵人物。
聽到沈煜又要出使了,沈熠的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了。這樣一來,當他離開京都後,沈泓和柳含煙的身邊就又一次只剩下沈煖這一個女兒盡孝了,這實在不是他想看到的事。可皇命難違,他也不能讓沈煜明目張膽地抗旨吧。為今之計,他只能在離開前好好地陪一陪家人了。
可惜的是,當他剛與沈泓、柳含煙和沈煖四人打完一輪麻將後,彼此之間正在分享打牌經驗時,正廳就傳來訊息,說是來了一名傳旨太監,神色緊張地要沈熠趕緊前去接旨。
沈熠心情不悅地來到侯府正廳,正要跪下接旨時,傳旨太監卻說不必跪,隨後便複述了聖帝的口諭,大致意思是讓他接到口諭後儘快入宮,有事商議,還說是萬分火急,不得遷延。
眼見自己陪伴爹孃和小妹的計劃被聖帝無情地打破,沈熠也只能在內心瘋狂地發洩一番,然後帶著姜姝和玄策,隨傳旨太監入宮去了。芸兒則被留在梧桐院整理行李,提前為明天回同安縣做準備。此次離京雖然不用帶很多東西,但要考慮路上的吃住問題,不得不提前安排。
在傳旨太監的帶領下,沈熠絲毫沒有停歇地來到了永安殿。剛一進門,他還沒來得及向聖帝問安呢,聖帝就迫不及待地道:“玄珠堂確已現世了,這一次去康州府,你要萬分警惕。”
沈熠愣了一下,隨後裝模作樣地道:“陛下的意思是,玄珠堂餘孽與康州府的事有關聯?”
聖帝沒有回答沈熠的問題,自顧自地講起了影龍衛昨日審訊其他玄珠堂餘孽時得到的訊息。
與此同時,在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