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聖帝帶著鄭霆去冷宮見了皇太后,想問問自己的親孃為什麼要那樣對他。明明是唾手可得的皇位,可他的親孃卻要讓他將這皇位讓給他的小王叔,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怪事。然而,面對聖帝的追問,可皇太后卻什麼也不肯說。無奈之下,聖帝只能派人嚴加看守,不讓皇太后離開冷宮一步,他也想趁機查查皇太后為什麼會產生這個想法。
幾天之後,冷宮傳來訊息,說皇太后薨了。聖帝聽到這個訊息,只覺得心神激盪,急忙跑去檢視。一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著幼年時母子和睦和登基前一夜母子反目的場景,這種強烈的對比令他亂了心神,完全沒注意到冷宮裡發生的變化。
聖帝失魂落魄地來到皇太后的靈床前,連連喊了好幾聲“母后”,可皇太后卻沒有任何反應。接連失去父母的殘酷現實令聖帝實在難以接受,此刻的他只想抱著自己的親孃好好地痛哭一場。可就在聖帝接觸到皇太后的身體時,一柄帶著寒光的匕首直衝著聖帝的脖頸而來。千鈞一髮之際,跟在聖帝身後的鄭霆一把拉開聖帝,攔下了皇太后的匕首。
這場異變發生得太過突然,等聖帝反應過來後,皇太后已經被鄭霆擊斃了,而鄭霆也被皇太后臨死前拼死的反撲傷到了。那柄匕首刺進了鄭霆的肺葉,讓他流了不少的血。
冷靜下來後,聖帝當即就意識到這個皇太后是假的了,於是急忙派人尋找真正的皇太后。最終還是多虧聖帝想到了皇太后寢宮中有一間地下暗室,他這才找到了已經氣息奄奄的親孃。可聖帝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得真的皇太后斷斷續續地說了兩聲“康王”,然後就真的薨了。
真的皇太后口中的“康王”便是先帝的幼弟,也就是聖帝的小皇叔。百姓常說:“幼子長孫心頭肉。”太皇太后也不例外。她非常寵愛自己的這個小兒子,以至於康王都已經到了就藩的年紀了卻還賴在京都不走。先帝在位時就旁敲側擊地說過幾次,可太皇太后一直假裝沒聽見。先帝雖然氣得不行,但聖朝主張以孝治天下,他自然也不好硬逼太皇太后,這件事也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沈熠眉頭緊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聖帝所說的“謝老尚書”是誰,愣了片刻方才試探性地道:“陛下,您說的這位謝老尚書莫非是明倫書院的謝院長?”
“怎麼,你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嗎?”聖帝不解地道,“他是原禮部尚書,幾年前得了一場重病,便告老還鄉了。後來遇到了一位醫術高超的遊醫,病情這才有所緩解。病癒之後,他本想起復他,但他卻拒絕了,說是年紀大了,體力不支,也該給年輕人讓位子了。趁著還能動,與其在朝中尸位素餐,不如去書院教書育人,也好為我朝培養一些棟樑之材。朕思慮再三,決定答應他的請求。後來,朕聽說他受邀去了明倫書院,再後來的事,朕就不清楚了。”
“原來如此。”沈熠如夢初醒地道。昨天他就覺得奇怪,一個書院的先生,竟然能這麼輕易地到鎮國侯府做客,再加上沈泓和沈煜又表現得如此尊重,原來是因為謝禮有這種身份。
“先不說謝老尚書的事了,朕叫你來,是想與你確認一下你之前說過的事。”聖帝神情嚴肅地道,“朝廷如今已經將所有的鹽礦都收歸國家了,接下來就到了你拿出所謂的細鹽的時候了。你該知道,食鹽事關國計民生,必須加以重視。如今萬事俱備,就差你這股東風了。”
“陛下放心,臣在回京之前,就已經安排專人負責此事了。”沈熠道,“若是陛下同意,等臣返回同安縣時,請允許戶部有司及鹽鐵使與臣同行,也便於朝廷學習臣的細鹽提煉之法。”
“准奏!”對於沈熠的提議,聖帝毫不猶豫就同意了。畢竟鹽政對於國家財政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若沈熠真的有細鹽提煉之法而不被朝廷掌握的話,那他可就要坐不住了。當然,這種最糟糕的情況只能發生在沈熠不識時務的前提下,像沈熠剛才的奏請,他可是巴不得的。
見細鹽的事已經有了眉目,聖帝又提到了重甲騎兵的事。原本他在收到沈熠的圖紙之後,當即便安排戶部與蕭、戎兩國通商,可根據新收到的訊息,此事的進展很不順利,這令聖帝有些頭疼。他當年在北境時,目睹過蕭國騎兵強大的殺傷力,因而才會對重甲騎兵耿耿於懷。可惜的是,蕭、戎兩國由於前些年的連番征戰,國內的戰馬數量本就銳減。雖說這十年已經有所恢復了,但畢竟數量有限,因而對於聖帝的通商提議猶豫不決,甚至獅子大開口。聖帝也不是吃虧的主,自然不會同意這種流氓要求,於是,這輪通商計劃就陷入了僵局。
聽完聖帝的描述,沈熠雖然感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