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芸兒一臉擔憂的神情,沈熠的心中滿是感動,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芸兒的手,柔聲道:“乖丫頭,放心吧,我沒事的。”這個女子是他重生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對他而言意義非凡。
芸兒紅著臉“嗯”了一聲。突然,她聽到了沈熠的肚子發出了一陣“咕咕”聲,關心地道:“少爺,你中午沒有吃飯嗎?這樣可不行,萬一餓壞了身子,那可就什麼事都做不好了。”
“乖丫頭說的是,我們現在就去吃飯。”沈熠摸了摸芸兒的小腦袋,寵溺地道,“對了,姝兒中午帶回來的菜你嘗過了嗎,味道可還喜歡?要是喜歡的話,過兩天我帶你去客棧裡吃。”
“味道還行吧,但不如臨仙樓的菜,更是比不上少爺親手做的菜!”芸兒很認真地答道。
“乖丫頭,你的小嘴兒可真甜,是不是想讓我下廚了,才故意這樣說的。”沈熠打趣道。
芸兒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又連忙搖了搖頭,很是緊張地道:“我沒有,少爺莫要誣陷我。”
沈熠被芸兒可愛的模樣逗笑了,心裡的陰霾也在這一瞬間一掃而空,隨後牽著芸兒的手,主僕倆有說有笑地來到了廚房。回來京都已經好幾天了,他還沒有進過廚房、做過一道菜呢。
季嬸這時正帶著丫鬟們準備晚飯,見到沈熠進來,急忙放下手裡的菜刀,上前施禮問好。
沈熠笑著打了聲招呼句,又問季嬸晚上準備做什麼吃的,都有哪些食材。隨後表示自己也要下廚,做幾道菜練練手,順便再給向柳含煙儘儘孝心。一想到柳含煙曾為自己這具軀體所付出的努力,他的心裡就有些酸楚。再加上他不久後又要離開柳含煙了,下次見面是怕是已經過年了。雖然按照規制,像他這種有封地的勳爵非詔不得入京,但他已經得到了聖帝的首肯,今年可以留在京都過年。可儘管如此,他還是需要至少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
熟練地做好了幾道拿手菜之後,沈熠叫來兩名院裡的丫鬟,讓她們端著菜隨他去紫竹院,今晚的他要與爹孃一起吃飯。前世是沒能體驗過完整的親情,再世為人後便要珍惜每個機會。
紫竹院中,柳含煙正忙著指揮人整理禮物呢,既有替沈熠給趙文秀準備的聘禮,也有給將要離開的雋娘準備的贈別禮。她知道這些要來的事無法阻止,因而便想體面地面對這一切。這時,她聽見身後的小丫鬟說沈熠過來了,於是看向門外,正好看見沈熠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孩兒給娘請安!”沈熠規規矩矩地施了一禮,又看到地上堆滿了箱子,不禁好奇地道:“娘,您這是在忙活什麼呢,孩兒遠遠就瞧見您這裡亂哄哄的,怎麼這麼多箱子,幹嘛用的?”
“沒什麼。”柳含煙笑了笑,慈愛地道,“聽雋娘說,你中午過來了,有什麼要緊事嗎?”
“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中午出了趟門,見了一個人,從她那裡聽說了一些娘以前的事。”沈熠如實答道,“那人所講的事孩兒還是頭一次聽說。聽完之後,孩兒無比佩服孃的勇氣和魄力,因而便想跟娘聊聊更多的細節。當然,孩兒也想以親生兒子的身份好好地感謝您一次。”
“‘親生兒子’?”柳含煙眉頭緊蹙,摸了摸沈熠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兩人的溫度並沒有什麼區別,不禁好奇地道,“這孩子,你也沒發燒啊,怎麼淨說些胡話呢?”
沈熠當然不能跟柳含煙解釋得那麼清楚,只能苦笑道:“娘,當年是孩兒不懂事,讓您擔驚受怕了。這麼多年了,孩兒竟然還是第一次知道,您當年為了給孩兒討個說法,竟敢跟一位皇帝打擂臺。若是先帝一時糊塗,給您定一個犯上之罪,那孩兒永世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沈熠的話勾起了柳含煙早已被掩埋的回憶,那些前塵往事,此刻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湧入她的腦海中。作為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她什麼都敢做。即便是現在,她也依然不會猶豫。可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當年的事也沒幾個人知道啊,沈熠是從哪裡聽來的呢?
對於柳含煙的疑問,沈熠也沒有明確回答。在沒有確認成國公府的人與康州府的那些事毫無關係之前,他不想將柳含煙牽扯進來,也不想讓柳含煙再為這個不孝的兒子牽腸掛肚了。
“娘,孩兒剛才做了幾道菜,想跟您一起吃頓飯。”沈熠岔開話題道,“孩兒蒙您生養,不僅不能一直留在您身邊盡孝,而且曾給您惹了許多麻煩,讓她擔驚受怕,實在是不孝。”
柳含煙早就從沈熠的表情和語氣中推斷出這個兒子肯定有事瞞著自己,但她卻佯裝不知,笑著寬慰道:“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