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焦的一天終於過去了。
是夜亥時,玄策再次抹上了南邊山頭,直奔沈燁的房間而去。
奇怪的是,沈燁的房間裡似乎還有一個人。
玄策透過門縫看去,見那人竟然是那名女當家。
此時,女當家正偏執地抓著沈燁的手,眼眶泛紅,似是受到了極大委屈。
玄策覺得奇怪,悄悄靠近玄策的房間,房門剛一開啟,他便以隔空打穴之法控制住了女當家,令其無法言語、無法行動。
女當家絲毫沒反應過來,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可心裡卻掀起了無盡波浪。她不知道來人的身份,很怕這名深受詭異的高手傷害到沈燁。
見到玄策露面,沈燁面上一喜,但還是急忙道:“玄策道長,別傷害她。”
玄策眉毛一挑,臉上一副吃瓜的表情,欠欠地道:“沈大公子,這位是……”
沈燁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玄策注視著沈燁的表情變化,片刻後,他恍然大悟,衝著沈燁擠了擠眼睛道:“貧道懂了。”
沈燁看到玄策擠眉弄眼的樣子,意識到他可能誤會了什麼,下意識地就想解釋。
玄策卻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直奔主題道:“沈大公子,你的事情安排好了嗎,今晚可以下山嗎?”
沈燁看了一眼女當家,略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這就走吧。對了,你沒有行李嗎?”玄策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帶走的東西。
沈燁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能僥倖活到今日,已然是難能可貴的事了,還要那些身外之物幹什麼?”
“沈大公子說的是,是貧道偏執了。”玄策單手施禮,唸了一聲道號。
沈燁留戀似的看了一眼女當家,柔聲道:“玄策道長,我們就要走了,煩請你放開她吧。”
玄策有些猶豫,似是擔心女當家會阻攔他們下山。
沈燁看出了玄策的擔心,輕聲笑了笑,很是自信地道:“她不會的!”
玄策沒再說什麼,解開了女當家的穴道,隨後背起玄策就要下山。
“且慢!”女當家攔在玄策身前,表情很是倔強。
“這位姑娘,你這是何意?”玄策臉色一沉,甚是不解。
女當家沒有理睬玄策,含情脈脈地看著沈燁,哽咽道:“燁哥,你當真對我沒有任何情誼嗎?”
沈燁臉色一紅,微微偏過了頭,有些無奈地道:“子寧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玄策只感覺自己此時有些多餘,將玄策重新放回床上,悶聲道:“你們好好談談吧,我先到外面去。也不知這一整天的時間,你們怎麼還沒達成共識?”
“多謝玄策道長!”沈燁笑著點了點頭。
房門剛一關上,女當家就緊緊地抱住沈燁,哭訴道:“燁哥,我們在一起同吃同住了大半年了,你真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嗎,真就對我這麼狠心嗎?”
沈燁溫柔地拍了拍女當家的後背,安撫道:“子寧姑娘,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可你還風華正茂,沒必要把這一輩子浪費在我身上。”
女當家一聽,情緒更加崩潰,抽泣道:“燁哥,所以,你心裡還是在怨我當初非得將你困在我的身邊,耽誤了你治療傷勢,是不是?”
沈燁一時語結,不明白這姑娘的理解能力怎麼這麼怪,苦笑道:“你這是什麼話,若我真的怨你,又怎會跟你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
“你既然不怨我,為何不願帶我一起走?”女當家抬起頭來,盯著沈熠的眼睛,鄭重地道,“你的腿變成這樣,與我當時的偏執有很大關係。我惜你愛你,早就發誓要一輩子守在你身邊,伺候你的衣食起居。若你今晚不帶我一起走,事後我自會跟隨你的腳步下山。無論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棄。”
沈燁的心陡然一顫,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今早一睜眼,他就將自己要走的事告訴了洛子寧,並且苦口婆心地勸了這姑娘一整天,豈料這姑娘竟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須臾之後,沈燁沉聲問道:“你現在可不是孤身一人,若是就這樣走了,嘉虞山怎麼辦?
你應該很清楚,嘉虞山能有今天的局面,可是耗費了你不少的心血。
最重要的是,若是你不在山上,那位徵西將軍萬一撕毀約定,率兵上山,你手下的那些人又該怎麼辦?
子寧,你身為山上的大當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