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本質，已經超出了被遺忘的神靈的認知範圍。

她完全無法理解。

【灰色的王者，無名的掠食者】

……獸王？但它絕非普通的“王”。

太古時期，雖然各種強大的野獸層出不窮，甚至還有擁有神格的存在，但從未出現過真正的“王”。

然而……它就是足以被稱為“太古獸王”的存在！

而且它所擁有的力量，更是超越了“王”的範疇。

進化，進化，再進化！無休止的進化！

白王已經麻木了。

原本以為已經到達了極限，卻發現還有更強的形態，原本以為已經結束了，卻發現還有新的開始。

但那又如何？

就算是進化到極致，也不可能戰勝滅世魔君。

……直到“灰色的王者”出現之前，白王都是這樣認為的。

“咕嚕……咕嚕嚕……”

滅世魔君發出不安的低吼，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白王也皺起了眉頭。

“這股味道……”

味道變得更加濃烈了。

但那不是失敗的味道，而是一種從未聞過的、難以形容的奇特味道。

“這是什麼？”

如果是死亡的味道，白王早就聞出來了，但這股味道比死亡更加陰暗，更加令人作嘔。

而且……五護法那隻烏鴉的味道也變得更加濃烈了。

那是一種只有本體才能散發出的味道，無比強烈。

但是這股味道，對於一個由黃金律法德魯伊召喚出的生物來說，未免也太過黑暗了吧？

難道說這就是德魯伊靈魂的本色？

“無名的掠食者。”

白王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你……”

白王的表情變得無比凝重。

雖然這只是一個猜測，但僅僅是想象就讓他感到無比厭惡。

“你……吞噬了五護法？”

……除了這個解釋，白王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

只有吞噬了五護法，才能解釋這股味道的來源。

“……”

黃金律法德魯伊沒有回答。

但這就足夠了，他的沉默和迴避已經說明了一切。

白王的表情變得無比陰沉。

就算五護法是不祥的象徵，就算它是一隻沒有尊卑觀念的瘋烏鴉。

“但它也是我的護法！”

護短是人之常情，五護法是白王親手冊封的五大護法之一。

而且五護法也選擇了追隨他，而不是那些星辰守護者。

它和他的女兒艾麗婭關係密切，還幫他奪回了獠牙，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密不可分。

而黃金律法德魯伊竟然吞噬了五護法！

所以白王對黃金律法德魯伊的最後一絲好感，也……消失了。

“殺了他，滅世魔君！”

“吼——！”

滅世魔君發出一聲怒吼，全身肌肉膨脹。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

“這……差距太大了。”

“……不愧是黃金律法德魯伊大人。”

觀戰的眾人紛紛議論起來，這場戰鬥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德魯伊阿爾比諾用空洞的眼神說道：“雖然被稱為‘靈魂’，但它其實和‘慾望’沒什麼區別。”

怪物之魂是召喚者靈魂的投影，但靈魂究竟是什麼？

靈魂的強度和大小又是由什麼決定的？

阿爾比諾認為是“慾望”。在他看來，靈魂和慾望本質上是一樣的。

想要變強，想要超越極限，就必須擁有強大的慾望。

而慾望是會隨著認知的提升而不斷膨脹的。

“所以那隻巨鷹，就是道影心中的‘慾望’嗎？”萊伽問道。

如果靈魂和慾望一致，那這隻巨鷹又該如何解釋呢？

在戰鬥開始的那一刻，這隻灰色的掠食者就化作了一團煙霧，遮蔽了滅世魔君的視線。

煙霧又分裂成了十二個分身，每個分身的中心都出現了一輪灰色的太陽。

灰色的太陽正在逐漸變成黑色，而滅世魔君身上的眼睛也正在快速閉合。

不，不僅僅是閉合。

“那些眼睛……正在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