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裡有一半山神的靈力。”村長道,“我站在結界邊上,能感應到外邊的人。”
“為什麼你會有山神的一半靈力?”天帝什麼都不知道,感覺自己都要聽不明白了。
“這個怕是要再講另外一個故事了。”羲堯道。
“不錯。”村長點頭。
安靜了一會兒,村長似是在腦中整理了一下所有的事情,才道:“三十多年前,外來人帶來了瘟疫。山神為救村民現身以血入藥。”
天帝看向凌澤禹。
凌澤禹只是垂著視線。
村長道:“我那時十幾歲,很多記憶已經非常深刻了。我記得山神現身那天滿天的金光,記得山神並不像廟中神像那樣雄壯兇狠。他很年輕,很英氣,也很溫柔。藥很苦,他會在小孩的藥碗中放一點糖。也會在他自己也很虛弱的時候,還在堅持著割自己的手掌,還會溫柔的安慰村民。”
熹玥看著凌澤禹,眼睛輕輕眨了兩下。
“他堅持著治療了所有的村民,直到所有的村民症狀都有所減輕,他才離開,回了山神廟。”村長道。
“然後呢?”天帝輕聲問道,“村民都好了嗎?”
村長搖搖頭:“只好了一部分。”
天帝蹙了下眉,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山神太虛弱了,耗血液,耗靈力。
即便堅持到最後,後邊的靈力也不如最一開始。
可能也只是減輕了症狀,並不能根除。
村長道:“只有開始喝了血藥的人痊癒了,後來的很多人在症狀減輕幾天之後又出現了反覆。”
“所以你們又去山神廟,祈求山神現身救人。”蘇曦道。
村長點頭:“可是,山神並沒有再現身。”
無人說話。
村長嘆息了一聲道:“村中痊癒的人帶著症狀輕一些的人舉辦了兩次祭祀活動請山神下山,山神依舊沒有現身。”
“而後村中又開始有人病死。”村長道,“村民陷入了大範圍的恐慌。甚至有些痊癒的人再次被感染。”
“有人痊癒,有人死亡。村民覺得沒有得到公平的對待。”村長道,“村中沒多久又掀起了暴動。”
同樣的祭祀,同樣的出人出力,有人好了,有人走了。
長時間下去,親人離開的痛苦,病痛的折磨。
心中的不滿會加劇。
會想為什麼別人好了,為什麼他沒有好。
甚至會想讓那些痊癒的人陪葬。
“暴動也死了人。那段時間,家家大門緊閉。以前親如一家的鄰居,也成了最危險的陌生人。”村長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低著頭,掩去了自己紅了的眼眶,“就這樣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月,死的人越來越多。山神還是沒有現身。便開始有村民去砸山神廟。”
什麼神,受我們這麼多的供奉,關鍵時刻躲了起來!
既然不保佑我們,那我們今後也不再拜了。
白瞎了我家每次祭祀出錢出力。
推了他,推了他!
......
村長還清晰地記得那天山神廟前的謾罵聲:“一開始還有人攔著,後來...便去一起砸了。直到有一天,大家一起推了山神像。發現了神像下邊有一個密室。”
“村民大著膽子進去,看見山神在裡邊睡著。”村長慢慢握緊了自己的手,“不管怎麼叫他喊他碰他,山神都沒有反應。然後...村民開始偷偷放他的血,血沒有了,就......殺了他。”
“只是殺了他嗎?”蘇曦冷聲問道。
村長的手有些發抖:“我,我不知道。”
“村民見放不出血,覺得吃了他肉,啃他的骨應該也有效。”蘇曦冷漠道,“所以分食了他。”
熹玥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你們!”
呈銘拉住了她,讓她坐下。
天帝神色嚴肅了很多,聽著他說,但淡定很多,像是猜到了這件事情的走向。
村長說不出話了。
蘇曦又道:“你在現場。”
村長抬手抹了兩把臉,然後彎腰,雙手捂上了臉。
“不要問了。”凌澤禹道,“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如果真的過去了...也許今天的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蘇曦看了眼小七,又看向村長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所以,他的靈力有一半到了你身上。”
村長捂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