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邊擦亮。

蘇曦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著靠在床邊的羲堯睡著，她呆呆地看了他很久，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蘇曦本來有些冷漠的臉更加冷漠了。

她昨天晚上都幹了些什麼丟人的事情。

她現在就去把這個地方拆了，看看到底誰在搞鬼！

蘇曦猛地坐了起來。

羲堯被驚醒，坐直了身體。

他抬手揉著自己的脖子：“嘶——落枕了。”

蘇曦看著他。

羲堯動了動脖子，看向蘇曦，然後他愣了一下。

蘇曦還在看他脖子側面的牙印，見他的神色有些驚訝，摸了下自己的臉道：“怎麼了？”

“你的眼睛”羲堯道，“瞳孔變成了的藍色。”

蘇曦抬手在自己的眼皮上摸了一下，垂著視線沒有說話。

變藍了。

瞳孔變藍了？

正常人普通人，誰的瞳孔會變色啊。

但她竟然沒有覺得奇怪。

所以她到底是個什麼？

見她垂著視線不說話，羲堯道：“很漂亮。”

蘇曦抬眼看向他。

羲堯笑了一下道：“很好看。”

沒有什麼別的感情，就很簡單的三個字，陳述了一下事實。

蘇曦又垂下了視線。

羲堯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蘇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道：“昨天晚上冒犯了，對不起。我”

羲堯的怔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他坐在地上，手肘撐在床上，手支著太陽血，笑著看著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蘇曦蹙眉，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羲堯道：“又沒怎麼著我，說對不起幹什麼，還是你覺得把我怎麼著了。”

蘇曦看著他勾起的唇角，然後她抬手，指了指他的側頸，一圈小牙印：“那個”

羲堯抬手摸了一下。

昨天蘇曦咬得挺重的。

但是當時就顧著關心她了，完全沒有感覺到。

現在一摸，感覺到了面板破皮的感覺。

“就當是你標記了一下。”羲堯道，“免得出去之後你找不到我或者我們認識的話，免得你不承認。”

“我為什麼會不承認？”蘇曦問道。

“你就給了我一種你不會承認的感覺。”羲堯道。

“不可能。”蘇曦道，“我向來敢作敢當。”

羲堯點點頭：“好。所以好些了嗎？”

蘇曦點點頭：“嗯。”

羲堯看了眼牆上的表，時間還早一點：“再躺會兒吧。”

他的這句話剛說完，門被敲響了。

蘇曦看向門口。

羲堯起身去開門。

開啟門沒有看見人，垂下視線之後，才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小姑娘。

是昨天要讓蘇曦抱抱的那個小女孩。

她兇巴巴地看著羲堯，兩隻手託著一身衣服，努力地往上舉了舉。

“嗯？”羲堯蹲下看著她道，“幹什麼？”

“給姐姐穿。”小女孩道，“給姐姐換。”

羲堯看著她手裡的衣服。

小女孩見他不接，又道：“姐姐衣服溼，給她換。”

羲堯還是沒有動。

“拿著！”小女孩聲音更大了一些。

羲堯雙手接了過來：“人不大，脾氣還不小。”

“壞人！”小女孩瞪著他道。

“我是好人。”羲堯道。

“壞人！”小女孩堅持道。

“好人。”羲堯也堅持道。

“就是壞人！”小女孩繼續反駁。

羲堯笑了一下。

蘇曦走了過來。

小女孩越過羲堯看向蘇曦，臉上立刻露出了笑意：“姐姐早。”

“早。”蘇曦道。

羲堯起身，站到一旁。

蘇曦蹲在小女孩面前：“謝謝你送來的衣服。”

“不客氣。”小女孩伸手把手搭在蘇曦的手上道，“姐姐，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來一樓和我說，我幫你打他。”

“好。”蘇曦應下。

小女孩笑了笑，就原地消失了。

看著空空的走廊，蘇曦起身，看向羲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