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任務中看透了人類的罪惡本性,對此感到失望,對自己的堅守感到迷茫。”
夏油傑被一串霹靂炮炸得腦子發懵,但也是這些話,他終於發現了違和的地方,他們的聊天始終是以‘星野悠失瞭解咒術界’為基礎進行的,悠失似乎從來沒有質疑過他說的咒術師和咒靈,沒有將其當作行業內的一種話術。
他真的相信這個世界存在咒靈。
就像一個人和他說明天要世界末日了,他認真的問該怎麼辦,而不是說那怎麼可能。
非常平靜自然且迅速的接受了這個設定,以至於說出要世界末日的人都忘記了要擺出證據,直接跳過了證明階段。
“悠失,你相信這個世界有咒靈,有特殊能力嗎?”
“不是你和我說的嗎?”星野悠失問號臉,“你還問我有沒有特殊能力。難不成你之前和我說這些是在藉機發瘋?”
“我覺得你肯定不會當真,我才說出來的。”
咒術師,咒靈,這些東西,外人聽到了只會當他中二病發作,或者是行業內裝神弄鬼的話術,在沒有確切見到實物的情況下,又有誰會當真呢。
“我的接受能力在你眼裡就這麼弱嗎?”
“這不是接受能力的問題……”
夏油傑揉了揉後腦勺,長嘆一口氣,“一定要說嗎?”
“現在就說。”
“是這樣的……”
天上的雲將月亮遮住,又從它身邊溜走,月光時暗時明。
風吹得枝椏打在窗戶上,啪啪幾聲喚回了星野悠失的思緒,腦子跑偏了幾秒,想著明天要把樹修修了。
“我現在不明白,術師保護非術士的意義。”
星野悠失撐著腦袋,看著渾身散發著陰暗氣息的男高,心裡感覺有點難搞。
“我小時候就很討厭你。”
夏油傑突然被暴擊,剛剛醞釀的情緒一下被打斷,他瞪大眼睛,“啊?”
“——關於太有責任心這一點。”
將自己放在更強大的位置上,去保護弱者,這是夏油傑最大的毛病。
就像是當年有不良勒索他後,夏油傑就認為他是應該被保護的物件,在學校會特別關注他,加上兩家的家長關係好,夏油媽媽會說“你是哥哥,你要照顧弟弟”這種話,星野悠失被保護者的形象就更加穩固了。
夏油傑會帶著他找老師,找欺負他的不良,讓他們道歉。夏油傑甚至會為了沒有早點發現他被欺負而感到愧疚。
明明不是夏油傑的責任,卻被他攬了下來。
這個過程中產生的心理壓力也自己承擔,在外永遠是優等生、保護者的形象。
利他的性質太突出了。
說到底,咒術師不一定要保護非術士,強者也不一定要保護弱者。
保護本身是沒有錯誤的。
那個叫天內理子的女孩死亡,不是夏油傑的錯,他卻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將其死亡歸於自己能力的不足。
對於強者與弱者的思考,對於術師與非術士誰是弱者的思考,對於該保護哪一方的思考,進一步發展為人類是不平等的思考,都是對自己的精神內耗。
星野悠失覺得太講究意義,反而沒有意義。
他不是夏油傑,更深層次的想法,更痛苦的糾結,他不能理解。夏油傑也不需要他的理解。
“我先問你,你想幹嘛。消滅非術士嗎?”
夏油傑想,他應該習慣悠失說話直白這個特點。
“只要非術士存在,咒靈就不會滅絕,所以……”
“我懂了。”
等等,你懂什麼了?!
星野悠失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張詳細的日本地圖,“一口氣毀滅世界太難,除非能安插人在各個國家裡挑起戰爭,發動核武。”
“我們循序漸進,先從東京開始,我不太清楚你的能力,從普通人的視角看,有效辦法有好幾個,比如往居民水務系統裡投毒,像是alpha發射源,一千多萬人,大概要用一個月。”
“等等,不是,我……”夏油傑冷汗要下了。
“如果你有儲存的能力就好了,我們到戰爭地帶買點武器,像是集束炸弾、□□之類的,然後再帶回來。”
夏油傑一把捂住星野悠失叭叭個不停的嘴,“我沒有說要把所有人殺了,我只是想借此催發他們的能力,培養出更多的咒術師!”
“真的?”星野悠失不信,他剛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