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頗有些虎頭蛇尾精彩鬥器,最後雖是以第三場姜熵代柳猙棄權認輸而貌似波瀾不驚的過去數天有餘,不過,其真正深遠巨大的影響,卻是在一場朝論之上,方終於顯現出來。
……
“陛下,微臣艾晟有事啟奏。”位列御前左側兩排,第四行外側的一位清瘦武將排眾而出,對端坐在上的武定坤微微躬身一禮,繼續再道:“臣艾晟,要參西荒郡侯柳蒼元三宗大罪!”
“第一宗:柳蒼元治郡昏潰、任人唯親,這是最終導致西荒此次大型獸潮流毒無限,百姓塗炭百不餘一的最大元兇。”
“第二宗:柳蒼元縱容本族子弟魚肉百姓,致整個西荒郡怨聲載道,郡民苦不堪言。”
“第三宗:柳蒼元掌郡這十數年,瞞報、漏報西荒郡各種珍惜礦藏不計其數,嚴重損害了帝國根本利益。”
說到這,身材清瘦武將裝扮的這艾晟,再將手中一本厚厚奏疏,於胸前恭敬舉起,繼續再道:“這是微臣以上所參柳蒼元三宗大罪諸多證據中部分匯宗,請陛下過目。”
“且慢!神柏公,你所參柳侯此三宗大罪,未免有些太言過其實了吧?”不等御前隨侍接過艾晟手中奏疏,右側兩列,第六行內側的一位身材瘦小中年,緊隨側行數步於御前主道顯出身形。
說到這,其對武定坤躬身一禮,再道:“啟奏陛下,據微臣所知,柳侯不僅全非神柏公所言那般,更絕對稱得上我紫荊花帝國有數肱骨忠臣良將之一亦不為過。”
“自柳侯柳蒼元執掌西荒郡這十數年來,西荒郡為帝國貢獻稅收已比之以往上漲近兩成之多,位居全部十四個外郡增幅第二之列,又何來‘嚴重損害了帝國根本利益’之責?明顯全為無稽之談。”
“獸潮攻破西荒郡城,城民一片慌亂嚴重貽誤出城逃命時機的危難萬分之時,柳氏直系二房子弟柳爭(猙),臨危受命毅然扛起了組織協調之責,將擁堵城門內數萬不止城民疏匯出城,幾近最後時刻方才孤身離去,又哪裡來的半點‘魚肉百姓’之說?”
“再說柳侯本人,在明知百年不遇,僅憑西荒一郡之力斷無抵抗可能的大型獸潮爆發之際,全不顧自己一郡侯尊的寶貴安危,第一時間親率他柳氏一脈過九成破障境中堅,趕赴那抗獸第一線鎮獸關,最後更族人過半不止近七成戰死沙場,這才重傷力竭而被幾位忠心近侍搶出重圍,至今仍傷重未愈帝都‘天醫館’內休養,頌為我帝國數十年來最佳人臣表率亦不為過,何致招來……他人如此中傷?”
說到‘他人’一詞前,其略略停頓的望了側前艾晟一眼,明顯話中深意非常。
“臣……”這位右列矮小中年話音才落,排位在其前方一行外側的一位薄唇中年,跟著出列就要張口。
“張都御所言甚是,臣花斐絨附議!”可惜,不等薄唇中年後面話語道出,已是被左列兩列高高位於第二行外側的一中年女將,側步而出高聲打斷。
“臣附議工部張冉張都御所言!”緊隨其後,高列右側第二排外側的一位淡眉無須中年,亦是出列附聲。
“臣亦附議!”
“臣附議!”
“……”
隨後僅僅片刻,左右兩側,除第一排穩穩不動的那頭前三男一女四人之外,由前至後,竟是接連不斷的十數人出列為柳蒼元‘站臺’附聲。
能位列這大殿朝論者,可以說任何一個都是可以整個紫荊花帝國上下抖三抖的強橫人物,身後所代表勢力,即便排位最末之人,怕也不差獸潮爆發之前的柳蒼元太多,此刻竟一個接一個排眾而出表態,其中意味自是明顯非比尋常。
等終於這波附議聲浪漸止,餘下眾人中少數幾個,暗暗互相對視幾眼,根本不顧最先開口面現急色的那神柏公艾晟連連不停示意,盡都很是默契的微微低垂些頭,老實的做起了鴕鳥來。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我有些乏了,有事,明日再議不遲。”面色始終一片波瀾不驚的武定坤,這時輕擺下手,直接起身殿後迴轉而去。
整個過程中,其這位紫荊花帝國最高主宰者,不僅再未看最先開口參本的那艾晟一眼,更對方不覺間已尷尬高舉過頭的那本厚厚奏疏,亦是完全忘卻了般根本未著近侍上前收取,就這般將其晾在了那裡。
直到武定坤身影徹底消失,艾晟這方牙關咬得緊緊的將那厚厚奏疏緩緩收回,目中無奈神色濃濃一閃,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的不得不承認了現實。
……
轉眼已是再又數天之後。
“嘿,咱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