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子松就拜託您了!他實在太過激動,無論如何也不肯撇下週姨獨自突圍,沒辦法,周姨這才打暈了他,讓我帶了信物玉珏過來。”柳猙對揹著昏睡不醒岑子松的瘦高中年何勇,如此快語言道。
“爭少無需多說,您手中的柳氏血契木令,何某自信不會認錯,儘可放心,何某定不負將軍所託,平安帶小公子突圍而出。”何勇理解的點點頭,亦是語速飛快:“僥倖大小姐這一傷重,使將軍前日直接將她送到了內郡迅風郡老爺處,省下不小一番手腳,否則以大小姐那更固執幾分性子,都給一併打暈,何某真的就有心無力了。”
“何叔還請速速啟程,周姨還有別的要事交代於我,卻亦是再耽擱不得,告辭!”柳猙再又催促提醒。
“後會有期,爭少保重!”何勇點點頭,當即迅猛飛奔遠去。
默默注視片刻,確定何勇與岑子松身影已徹底消失視線遠處,柳猙掃了眼掩在掌中的燦金豹頭令,直接轉身,再又向那鎮守府飛奔而去。
……
“……”
“諸位,現在糾結這些還有何意義?我西荒柳氏全族九成以上共六十七破障境中堅族人,更其中九人之前還並未在這軍中任職,但現卻已均集結於此鎮獸關,誓與此關共存亡!”
“本侯現在需要的不是你們的態度,因為這無庸置疑,城破則盡歿,無有一人可以例外,而你們也沒有退路,值此危急存亡之際,本侯已臨時專權啟動郡侯血令!”
“從現在開始,任何無令出城者,斬立決!”
“任何抗令不遵者,斬立決!”
“任何‘本侯’認為有礙我西荒抗獸保家者,斬立決!!!”
不再只面對周紅時那般簡單隱藏一層修為,靈識秘法不斷催動,周身上下氣血之力悉數沉寂潛藏,更整個氣息都變得好似頑石一般,只要不是親眼得見,即便半步蛻凡境高人,亦咫尺外無法感知識破自身的柳猙,於這層層守衛的議事廳外不遠處,一個說起來卻也並不很隱蔽角落內,已是輕鬆潛藏偷聽了數分鐘有餘,這方終於聽到一個熟悉些,自大伯柳蒼元口中道出的如此一番,血腥味瀰漫的冷酷宣令。
“郡侯,不是我等不尊軍令,實在是這無異以卵擊石,根本沒有半點成功可能啊!這可是我紫荊花帝國數千年曆史上,也不過僅僅出現十次不到的大型獸潮,更每一次都偌大一片郡府,乃至相鄰數郡盡被屠戮吞噬一空!只單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住,還請郡侯及時醒悟,立刻組織大家向內郡突……”內中,一個略顯尖細的中年男聲,隨即緊隨響起。
“夠了!趙仲池,值此危難時刻,你竟敢動搖軍心!真當本侯方才的軍令是放屁不成?來人,給我拖出去,斬!立!決!”可惜,不等他後面話語說完,柳蒼元已一聲暴怒大吼的將他打斷。
這趙仲池驚懼萬分的請求話語,更顯尖銳刺耳的隨即再響:“饒命,饒命啊郡侯!末將也是完全為了大家好,全無半點私心啊郡侯,郡侯!王將軍,王政王將軍,救我,救我王將軍,王政,你害我!我……啊!”
“怎麼,王政將軍,你可是也有什麼不同意見嗎?”趙仲池一聲慘叫歸寂之後,柳蒼元半點情緒不顯的如此再又淡淡開口。
“末將不敢,末將一切但憑郡侯決斷!”一個雄渾的中年男聲,緊隨響起。
而之後內中眾將,再又不斷響起,對自己來說半點無用的排兵佈陣等等細節,潛藏中的柳猙卻是再懶得多做關注。
“大型獸潮、大型獸潮!該死,沒想到這百年不遇的恐怖獸災,竟偏偏這個時候爆發了,若是再給我些時間,不需要太多,哪怕只半年,不,三個月也已基本足夠,我又何至眼前這般如此的力不從心!”只腦海中,如此焦急不甘乃至惶恐的複雜情緒,飛快起伏波動不停。
“不行,我不能放棄她們。修仙、修仙,若修的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泯滅不存,我這修的又是哪門子的仙!?這是我的底限,更是我的道心,無心則失道,更何談證道!”
想到這,柳猙立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沉默稍許,心下定計。
只見潛藏中的他,突然右手食中兩指幽幽按住眉心,閉合雙目,口中唸唸有詞的飛快開合起來。
片刻之後,再又突然一聲清吒,雙目精光爆射的驟然張開,只是細看之下,其中確是半點焦距也無。
“柳侯你好,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當我是一個知恩圖報想略盡綿力的老人家即可。”卻是於此同時,內中柳蒼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