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父親,自那日鬥獸場回來後,大伯便嚴禁我三個月內再在這郡城中隨意遊玩走動,而這半個多月下來,家中我是實在有些待不住了。”
“您看,大伯說的是嚴禁我在這郡城中游玩走動,卻也並不是讓我在侯府之內禁足,所以,後日我想與王家表哥王懷理,還有趙幕僚家的趙天賜、陳將軍家的陳不二、另還有城中幾家商賈的公子少爺,一起去內郡神柏郡遊學一段時間,順便漲漲閱歷見識。”
“據傳神柏郡內那株巨大的神柏樹,可是已存活了有不下三千餘年之久,不僅枝繁葉茂巨大非常,更流傳著眾多有關於它的玄奇瑰麗趣事野文,端得極是神異,孩兒真的很想去看看。”
一日,柳猙與柳闊海和何夙,當然還有越來越粘著他的兩個小傢伙柳素及柳朵,一起晚餐結束,突然話題一轉的如此言道。
何夙聞言,目中心疼之色當即一閃,默了默,好似心中諸般念頭不斷轉過,但嘴上卻是並無半點意見的應道:“既然爭兒想去,又有你表哥王懷理一起,那便去吧。只是,一定記得不要去得太久,早些歸來,以免為娘在家為你憂心。”
“多謝娘。”柳猙欣喜的應了聲,再道:“具體行程是表哥王懷理定的,說是來回一共大約需要月半左右,最多用不到兩個月,定可安然歸來,娘、父親,你們儘可放心。”
“大約兩個月嗎?”何夙低吟計算:“我們這裡距神柏郡那株神柏所在的郡城大約三千七百里左右,你們沿途自然是遊玩為主趕路為輔,料想不會騎乘那腳力最快可以輕鬆日行七百里有餘,卻不甚舒適更不宜用來拉車的鱗甲御風駒,應還是會選擇獅尾鹿這種,溫馴有身份的馴獸來拉車代步。”
“獅尾鹿雖最高也可爆出日行四百里的奔速,但料想你們為求安逸舒適的平均以其每日趕出,兩百七八不到三百里的路途怕就已是極限了。”
“再加上可能遇到的一些其他狀況,估算下來,這一來一回,只趕路你們大約便需要三十一二到四十日左右的時間。等到了那神柏郡,訪親會友的各處遊玩一番,怕也另再需十數日左右。”
“嗯,若按如此估算,看來懷理所言的這個時間跨度,還是用了一番心思的,不錯,不錯。”
耐心陪坐,靜聽著何夙這一番不厭其煩的細細估算斟酌,柳猙臉上始終半點不耐未顯。
這是每一個母親在子女初次遠行時,幾乎都會做上一次甚至多次的事,這細碎嘮叨中,更滿溢的都是濃濃的舐犢情深。
“王家表哥王懷理,爭兒,你什麼時候和他關係這般好了?前些日子你不還搶了他……哎呦!”家中大事小情,幾乎盡由何夙一言而決完全已經習慣,初時因柳猙遠行請求意外楞了下神的柳闊海,此刻方終於有了機會,把自己憋了半天的疑問不解問出口來。可惜,他話還未完,便被身邊同時嗔怪瞪眼過來的何夙給腰間一掐,中途打斷。
不理柳朵、柳素兩個從不怕事大,只感覺歡樂無比小傢伙見此的暢快歡笑,柳猙好似完全沒有看見般的隨即出聲回道:“近些日,孩兒漸漸明白過來,之前那翠鶯雀及其他一些事情,當時處理得實在有些不甚妥當了些,可惜我又一時不便出府,便差了長隨胡哲為表哥,還有其他幾個有所失禮之人,一一聊表寸心的送去了些賠禮和拜貼告罪,而他們也都很大度的回信說並不在意,更邀請我到府上相聚遊玩云云。這一來一回的幾次之後,便也就都矛盾完全化解的相熟親近了起來,所以這一次懷理表哥計劃出遊,才會誠意的來信邀請了我。”
“哦,哈哈,矛盾化解就好,化解就好。”腰間劇痛仍在的柳闊海,再不敢多問,一邊偷偷揉著腰間軟肉,一邊如此乾乾的應道。
……
“哥哥,哥哥,你出去遊玩真的不能帶朵朵一起嗎?哥哥不在,璃姐姐也不在,朵朵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好無聊的呢,嗚嗚……”見揹著個大大包裹的柳猙就要出門,被母親何夙死死拽著不準上前的柳朵,滿臉委屈的嚶嚶哭泣起來。
“嗚嗚,素兒也要去,素兒也要去,哥哥帶我一起,帶我一起,嗚嗚嗚……”柳朵這邊一哭,何夙另一隻手牽著的柳素,也攀比般聲音更大的哭了起來。
柳猙直接將巨大包裹原地放下,搶在明顯情緒很是懨懨,心煩就要開口呵斥的何夙之前,將兩個小傢伙悉數環抱入懷,百玩不厭的又一次以自己額頭,頂頂這個、揉揉那個,弄得兩個極是怕癢的小傢伙很快破涕為笑之後,這方淡笑安慰道:“朵朵怎麼能說哥哥走了,你就只一個人在家了呢?你還有素兒、孃親、父親、管家鄭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