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坐在庭院。
面前擺放著一張茶几,茶几上一盤木製象棋,父子倆渾身透露著一股嚴厲的上位者氣息,一舉一動之間氣勢卓然。
棋盤間刀光劍影,賀紹平敏銳的餘光看到賀翊川靠近,移動棋子的手才停下來,“出差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賀翊川喊完人後雙腿交疊,隨意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渾身散發著威嚴和貴氣,姿態逼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庭院中響起:“昨晚回來了。”
“那小溪呢?就你一個人回家裡了?”賀紹平帶著審視深深地看了賀翊川一眼,探究似的詢問。只見到賀翊川一人前來,不見蘇溪蹤影,年輕人情感多變,關係剛緩和不會又鬧掰了。
聽到這,賀老爺子也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滿布皺紋的雙眼沉了下來,和藹中帶著幾分威嚴,目光停留在男人身上。
“她也回來了,在大廳陪媽。”
語音剛落,賀紹平微沉的神情稍有放鬆,讚許地點點頭,“那就好,今晚你多提點她,明天露個臉而已,讓她不用緊張。”停頓過後又語:“不過這對她來說都是小場面,不需要過度思慮。”
聽到這,賀翊川面色沉靜,若有所思,這半年來沒見蘇溪緊張過,平日裡多是沉著冷靜,多一分情緒都難見到,除了那天晚上。
想到那天晚上的她,細嫩光滑的面板,面容嬌媚,聲音輕柔動聽,他喉結不由微微一動,眼神微變,寒風都吹不散他身上的燥意。
“嗯,知道了。”半晌,他才回復賀父。
“潘景昌這個老狐狸最近在做什麼?前段時間爭的火熱的地盤怎麼突然說讓就讓了。”
賀紹平繼續和賀老爺子下著棋,棋面上針鋒相對,格外焦灼,但兩人面色平靜,聲音極其沉定,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做著痴心妄想的美夢,想關係想要更進一步。”賀翊川語氣散漫,卻又帶著一股磁性地威懾力,低低沉沉。
“嗯,你知道就好。潘曉雯剛回來就立刻上門了,背後不妨有潘景昌的指點,這幾年圈子裡傳的風風雨雨,你也要多加註意。”賀紹平語音冷銳,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潘曉雯個性嬌軟,不適合你。小溪我們接觸多年,處事沉穩大氣,韌性剛勁,強者相吸你們遲早會相互吸引,多待她好些,這孩子一路走來真的不容易。”
“嗯。”
賀翊川應了一聲。
賀老爺子掃他一眼,他過來人看得出來,這兩個人關係上有了進展,但情感上未必很深,臉上的皺紋溝溝壑壑透著些許擔憂。
於是,忍不住開口,聲音緩慢而沙啞,對待自己出色的孫子,向來威嚴的他耐心十足:“知道我和你爸為什麼提出讓小溪和你結婚,將她護入賀家門下嗎?”
賀紹平目光和賀老爺子對視,疑惑的眼神看向他,沉默不語。
在賀老爺子輕點下頜後,他才接過話語,沉聲道:“大概是十年前,我在m國因一些原因被當地的暗勢力追殺,身邊的人早就被除了,身上多處重傷,本以為就這樣了。命懸一線的時候蘇溪出現了,她當時為了謀生在m國也得罪了不少人,自己也身處險境,當知道我是華國人且有一定地位之後,她多次試探咬著牙將我從那個漩渦中救了出來。”
賀紹平話語簡短,寥寥無幾的幾句話淺淺的將當時的情形講述出來。
賀翊川眉頭一緊,原本翹著腿的動作不知不覺之間放了下來,拳頭微握,看向父親的眼神多了幾層擔憂。
賀紹平回憶完,沉重地開口道:“現在的她,跟她以前完全不一樣,當時她只有十歲左右,留著短髮瘦瘦小小的,營養不良的樣子,眼睛裡時刻帶著狠意,鋒利的很。我清晰的記得,她將我從那裡帶出來將我背到安全的地方準備放我走的時候,很想開口跟我交代或者求助什麼的,但是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離開了。”
聽到這,賀翊川臉上的神色有些凝重,他知道她和父親之間有些羈絆,但未曾想過有如此驚險的經歷,薄唇逐漸平直。
“後來,當我脫離險境之後,我派人多次去尋找她,得到的訊息便是她被那些人給滅了。本以為這輩子就沒辦法在還她這一筆恩情,有一天她卻在華國出現了。”講到這,賀紹平不由嘆了一聲,心情也有些沉重:“本以為她會以恩情要求我們提供幫助,但是她沒有,甚至見到我時眼神沒有一絲的波瀾,像是認命了,看淡了生死。後來有一次,我問她當時救完我後她自己是怎麼逃生的。她只是平淡地說被抓了,被折磨完後以為沒命了,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