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譽平時溫溫和和一副平易近人極好說話的樣子,他雖然才十歲,但他也是個實力已經到達大斗師境界的天才,說出口的話在實力不如他的人的面前,也是極有威力的。
少女雖然和他們同一個年紀,但實力僅在鬥師兩階晃悠,臉都已經被嚇白了。
蘇世譽擺出一副兇惡面向,咄咄逼人:“是什麼?”
章雪璟見女孩子快要被嚇哭了,出言相勸:“阿譽啊,差不都就行了,你別把人家姑娘嚇壞了。”
眾人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見宋於若眼光一凜,禍世錚錚作響,似是在警示主人什麼。
剎那間,天地變色,風雲湧動,冰霜狂卷,凜冽冷風帶著一股死亡的腥氣直衝眾人裹來。
大地劇顫,只見一個丈來高的巨獸忽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眼似銅盆,怒瞪嗔目,小姑娘嚇得全身痠軟,直接帶著已經神志不清的少年癱在了地上。
這巨獸就是檮杌了,身形像虎,全身覆滿硬甲,人面,虎足,豬口牙,長尾,兇惡易怒,性情不定。
檮杌張開血盆大口,帶著吞吃天地的氣勢猛衝而來,似是將幾人全部吞進肚子裡都不能解了它心中的怒氣。
幾人敏捷地躲過檮杌雖笨重卻威力極大的攻擊,只一下,就讓整個森林抖了三抖。
然而,少年和少女一個神志不清,一個被嚇得失去生活自理能力,傻呆呆地癱在原地,眼看著就要成為檮杌的盤中餐。
蘇世譽的臉色漆黑得像深夜裡的山頭,宋於若沒動,也不說話,抱著白顏淵,一副看戲的樣子打量著蘇世譽。
蘇世譽半天沒有動彈,最終還是章雪璟看不見去,尖銳笛音暴起,陰厲刺耳,蠱惑人心,空氣彷彿都變得極具有攻擊力,嗖嗖地直往人的心裡扎。
因著這詭異笛音聲響,檮杌有些疑惑,動作僵了一瞬,雖然只是一瞬,但也足夠章雪璟將人救下了。
等到檮杌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午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走,當場就爆發,長尾裹著凌厲氣勁,橫掃過來,要是誰中了這麼一下,不死也殘。
蘇世譽朝著少女大喝:“把你懷裡的幼崽放了!”
這句話讓眾人莫名其妙,宋於若眼神瞥向那少女,神色一凝,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
她懷裡的那是什麼?檮杌的幼崽!
本來檮杌這種神獸就是世上的稀缺資源,而且五百年才能孕育出一個後代,更為珍貴。檮杌這種東西不但珍貴,還大補,檮杌的獸血喝上一滴就能讓人法力大增。檮杌嘛,生下來就是六階的靈獸,將來都是要修成神獸的。
六階靈獸什麼概念,有的靈獸修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到六階的高度,就像有的鬥者修一輩子,也到不了鬥王的地步一樣。
可是,成年的一頭檮杌兇暴殘忍,還居住在冰霜森林中央那種鬼地方,常人根本難以接近。於是,就有人將目光轉移到了檮杌幼崽身上。
眼前這少年和少女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蘇世譽粗略地看了看少年和少女的修為,冷笑一聲。
少年大斗師三階,嗑藥把修為嗑到鬥王二階,少女呢,鬥師二階。
檮杌暴怒奮起,張開巨口發出一聲嚎叫,衝眾人發出一陣口氣。
白顏淵立刻捂住口鼻,嘟嘟囔囔地說道:“這東西有口臭啊,一看就是平時不講衛生。”
宋於若聽完白顏淵的話,嘴角有一瞬的抽動,很快就恢復正常。
章雪璟拉著少年少女那兩個累贅跟著宋於若和蘇世譽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滿臉擔憂地看著陷入狂怒狀態的檮杌:“我們跑得了嗎?”
蘇世譽一臉譴責地看向少女,說出口的話極不客氣:“你問她。”
見矛頭指向自己,少女渾身猛地一顫,像是一隻被按在砧板上的小雞那般瑟瑟發抖起來,臉色慘白得不似常人。
“對……對不起……”
宋於若對弱者沒興趣,轉頭看著狂怒之中正在毀壞森林的檮杌。
蘇世譽冷聲冷語:“把檮杌的幼崽還給它,也許我們還有命逃。”
他現在的心情極為煩躁,計劃全被打亂,這種無法預料到的事故以及無法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覺讓他很不安。整個人就像被扔進了沸騰的油鍋,稍一激,就能翻滾出滾燙的油包。
章雪璟看得出來蘇世譽出言不善,也沒多說什麼,把隨身帶的回血丹給那少年餵了一顆。
少女低頭,抿唇抱緊了懷中的檮杌幼崽,聲音軟軟的,卻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