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空!房!
白顏淵不動聲色地看了蕭淇一眼,挑眉:“就這吧?”
蕭淇沒有異議,他本意是在馬車上湊活一晚,如今有了房間,自然不會說什麼。
白顏淵見蕭淇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又開始發起愁來,這該怎麼辦?
連著趕了幾天的路,白顏淵覺得自己身上都要臭了,迫不及待地想洗個熱水澡,她才非要找個客棧的,可老天偏偏跟她過不去一樣,這唯一有空房的客棧,還就只剩那麼一間。
她是個女兒身,蕭淇至今都沒看出來,今天二人同睡一屋,萬一露餡了可怎麼辦!
她覺得沒有被蕭淇認出來就是因為自己的性別在這擺著。全天下眾所周知的兩個綠眼珠的人,一男一女,一個身材高大威震八方,絕對不是她這麼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另外那個女子,那便是她,可現在她是男兒身,蕭淇自然不會把她往白子寧的身上聯想,因此這雙綠眼珠極有可能就是個巧合。
還不許人家基因突變色素變異出來個綠眼珠嗎?
可今天她急著洗澡,卻又偏偏只有一間房,這可就氣壞了她。
明天再洗自然就沒問題,明天肯定會有人退房,到時候再讓蕭淇去訂一間。
可白顏淵這個勁上來了,她覺得,她再不洗澡,極有可能會被自己燻死。
白顏淵這邊胡思亂想著,她不知她那變來變去的臉色全都被蕭淇收入眼底。蕭淇眸色猛地一沉,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有慶幸,還有擔憂,和幾分身不由己的痛苦。
白顏淵上樓路上都在思考著怎麼把蕭淇給弄出去,然後自己安心地在他回來之前洗個澡。
可剛剛進屋,還沒等白顏淵說話,蕭淇就先開口了:“白公子,蕭某剛剛察覺到這家客棧附近有打鬥存在,在下趕去查探一下。”
白顏淵巴不得蕭淇趕緊離開,鬆了口氣:“好,那道長你小心一點,快去快回。”
蕭淇頷首:“蕭某可能會回來得晚一些,白公子若是困了,可以先上床睡覺。”
白顏淵連連點頭,就差笑出聲來。
蕭淇還沒進門就直接走了出去,拂塵一甩,瀟灑飄逸地走了。
白顏淵抓緊時機,趕緊吩咐店小二準備浴桶和熱水,一邊誇著蕭淇是好人,一邊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一邊洗一邊提心吊膽地盯著門口那裡,生怕蕭淇突然回來。
結果證明,是她想多了。直到她洗完澡在床上坐著都犯困了,蕭淇還沒回來。
許是那邊的事情太過棘手,白顏淵沒心沒肺地沒來得及想太多,就躺下蓋著被子睡了。
直至子時之後。
在客棧附近的那家早已關門的胭脂鋪門前的臺階盤腿坐著的蕭淇忽然就睜開了眼,一捋衣襬,穩穩地朝客棧走去。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沉到他走進來都不知曉。
屋子裡有一股很淡的香味,若是不仔細捕捉,幾乎都感知不到。
蕭淇動作放輕,走到床邊,一張冷冽的臉頓時變作柔和,伸出手,手指微彎,輕輕摩挲著白顏淵的臉頰。
白顏淵的睡相很好,即使已經快要睡死過去,也只是老老實實地躺著,不磨牙不流口水不踢被子。
感覺到手指之下的柔軟,蕭淇收回手,看著熟睡的人,嘆息一聲:“你讓我該怎麼辦……”
翌日,白顏淵神清氣爽,覺得這一覺睡得舒服極了,等她坐起來看向旁邊時,猛然一驚。
她記得這間房是她和蕭淇同住的來著,可身邊的被褥一點褶皺都沒有,手覆上去,還是涼的。
明顯人一夜未歸。
白顏淵現在就像個就等丈夫歸家不成的女子,扁嘴,換好衣服梳洗打扮,正要下樓去找一下蕭淇的蹤影,正巧聽見蕭淇敲門:“白公子,醒了嗎?”
白顏淵“噌”地跳起,她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敏捷得像猴子,臉紅得像猴屁股。
門開啟,蕭淇翩然立於門外,他微微頷首:“白公子。”
白顏淵有些愧疚,本來是她提議的住客棧,導致二人睡一個房間,結果她自己一個人霸佔房間霸佔了一整晚,就算蕭淇不說,她也是有些愧疚的。
蕭淇似乎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白公子不必多想,昨日蕭某處理完那場打鬥已經是子時還要多了,在下怕驚擾到白公子的美夢,便直接在馬車上睡了一晚。”
蕭淇這麼一說,不但沒有安慰到她,反而讓她更加愧疚:“道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