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教派的人被這一聲低喝,嚇了一跳,但想著他們這次來的目的,一個領頭似的人張口便說:“天羅,你縮在你手下的包圍圈裡同我們說話算什麼好漢!”
“縮頭烏龜!”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一出,當場便引轟動,笑聲,罵聲頓時亂做一團。
“別看他說話那麼有底氣,實際上就是個有蓋的王八,仗著自己殼硬,別人奈何不了他,他就……”
此人話還沒說完,只見六殿卞城王手起刀落,剛剛還在說話之人頓時身首異處,首級飛出時,他的眼睛還是大睜著的,似乎根本不知自己為何突然就走向了生命的盡頭。
軀幹還在地面上立了一會,鮮血噴濺而出,好一會,才轟然倒下。
那些起初還附和他的人登時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鴉雀無聲。
卞城王輕甩自己染血的刀,不發一言,眉眼冷峻。
周衡玉適時發聲:“這裡畢竟是閻摩教的地盤,還請諸位守些禮節,不然,閻摩教自是以教內法義處理。”
小教派眾人有的還有些不服氣,但剛才那個例子就血淋淋地在自己面前發生了,若是再不聽話,他們真的怕下一個就輪到他們自己的頭上。
見威懾起到了作用,白子寧在殿內輕輕搖鈴,清脆的鈴聲傳入眾人耳內,由於一殿秦廣王不在,二殿楚江王作為這些人裡許可權最高的,自然是明白教主天羅的意思,抿唇,開口客客氣氣地問道:“諸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楚江王完全不像個閻羅王,他一襲白袍淡雅,頭戴書生冠,手中的摺扇一直都是攤開的,上面寫著四個豪氣沖天的字,“天生我材”。再加上他那一雙桃花眼,看樣子是個情種。
眾教派之人看好不容易有個出來說話的,全都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又有一人站出,直接說道:“西北部荒涼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再往西邊走一點就是大漠,那地方沒法待人,而咱們這邊的人也全都圍繞著赤月城過活,我們教眾少,權利小,終日受閻摩教的排擠也就罷了,可是能不能別把我們從我們住的地方都擠出去啊。”
說到這,那人警惕地停頓一下,暗暗注意著閻摩教眾人的臉色,見沒有人面露慍色,才繼續說下去:“這麼多年,閻摩教都盤踞在赤月城之內,把大好的物資都佔了,這對我們這些本來就是新生的教派來講根本就不公平。”
楚江王慢悠悠道:“那你們想如何?”
那人一捋自己下巴上的山羊鬍,說道:“只要貴教肯把萬毒宮讓出一半來給我們,並肯讓我們的教徒入住赤月城,同時讓我們參與到貴教在中原的產業之中。”
此話一出,閻摩教眾人都沉默了。
參與圍攻的眾小教派之內也有人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能要點臉不?
楚江王輕笑一聲,以扇遮面。
他本來以為這些小教派們今日圍過來是有多大的出息,他還以為他們盯上了閻摩教的毒功功法,卻沒成想,原來都是一群貪財之輩,沒什麼可說的,貪財怕死,成不了大氣候。
楚江王斂了扇子,臉上笑意不減:“可以。”
山羊鬍登時大喜,嘴角都要咧到後腦勺去,他強忍著要翹上天去的尾巴,說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貴教今日既然都把話放這了,那可千萬別後悔。”
小教派之內稍微有些智商的都覺得不太對勁,閻摩教什麼時候這麼窩囊的了,被人欺負到頭上卻還笑眯眯的,難不成有詐?
周衡玉冷笑一聲:沒見過世面就是沒見過世面。
只聽得楚江王還是笑眯眯的,他“唰”地一聲攤開摺扇,說道:“只要諸位能做到以下幾點,閻摩教必將剛才羅列的那些東西雙手奉上。”
山羊鬍沒有想到自己的任務這麼快就完成,頓時就放鬆了警惕,挑眉,說道:“貴教有什麼要求儘管說來聽聽。”
楚江王一字一頓:“若是想得到那些東西,還請諸位加入閻摩教,與我等一同抵禦中原來襲。”
此話一出,不啻一個重磅炸彈,把小教派的那些人炸到了九霄雲外。
他們這次來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削弱閻摩教的力量,同時分一杯羹,得到閻摩教的那些上好資源和教壇的安身之處?這個加入閻摩教又是什麼意思?這麼一來,不就相當於是壯大了敵人的力量了?
山羊鬍臉色鐵青,顯然沒有想到楚江王會來這麼一手,突覺自己剛才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十分可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那楚江王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