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顏淵擰眉:“你來找我幹什麼?”
許逸從鼻子裡哼出一聲:“還不是那個臭道士放心不下你,讓我來給你當保鏢。”
聽見是蕭淇的授意,白顏淵心裡一陣放鬆,突然覺得這個人也不是那麼面目可憎了。
許逸知道白顏淵的心理變化,又是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一個兩個的都這樣,我看著就煩,那個臭道士把你看得比他自己還重要,生怕你有個好歹,要我說,就該把你扔死人窩去,讓你自生自滅為民除害。”
許逸的話不好聽,白顏淵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雖然從小被慣到大,從沒讓別人欺負了去,可閻摩教裡的人知道她身份不凡,全都縱著她,沒有幾個人像許逸這樣直接上來就開懟的,這就導致她十分不善於與人爭吵,被許逸這麼說,白顏淵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只能坐在椅子上乾生氣。
許逸嗤笑一聲:“怎麼不說話了,趕緊回老家去吧,省得給別人添麻煩也省得害死蕭淇那個傻道士。”
白顏淵登時火氣就上來了,平時說話雖然也算不上溫聲細語,但現在完全就是吼出來的:“你算老幾啊管那麼寬,這話要是道長親自給我說的我立馬收拾鋪蓋走人,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朝我指手畫腳的,你知道我什麼啊你就說我給別人添麻煩?我看添麻煩的人是你吧!”
許逸臉色一青,他的脾氣也火爆,額頭冒著青筋,猙獰恐怖。
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喘了半天,才將心頭那種憋屈感壓下去一點,扔下一句“好男不跟女鬥”就完全忘記了蕭淇給他的囑咐,摔門離開了。
白顏淵當時在氣頭上,沒有聽出許逸話中的深意,她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覺得活了二十年從未像今天這麼憋屈過。
蕭淇在聽風樓忙活了一個晚上,終於查出了璃香的死因。
他馬不停蹄地趕回客棧,急欲將查出的結果告知於許逸與白顏淵。
白顏淵一大早就聽見有人敲門,昨晚被許逸氣得在床上翻來覆去後半夜才睡著,一大早就有人敲門實在讓她肝火鬱燥,五感火爆。
白顏淵“刷”地一下拉開門,門頁帶著風。
當她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候,忽覺全身都浸在了清涼的泉水裡,再燥的火氣全都消失不見,靈臺一通清明,從天靈蓋直直通暢到了腳底。
白顏淵眨巴眨巴眼睛:“道長?”
蕭淇滿臉疲憊,眼睛裡有幾條極細的血絲,一向漠然冷厲的臉也現了幾分疲態。
白顏淵嚇得不輕:“道長,你怎麼了?”
蕭淇揉了揉眉心,強迫自己打起精神:“進去說。”
白顏淵側身讓開,蕭淇雖然是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的,但走路依舊很穩,如果從背後看他,別人還會以為他根本就是個正常人。
“璃香的事蕭某已經查出來了。”
璃香在聽風樓里人緣不是很好,他自矜自傲,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最開始的時候,廖沉風作為樓裡的老鴇帶著一些別的小倌們還能給他些照顧,可日子長久了,璃香不但不知恩感恩,還把這當成理所當然,時間長了,樓裡的人都不再照顧他,他卻還背地裡嚼舌根子,說別人的不是。
可是璃香竟然意外地很受客人歡迎,也算得上是一棵搖錢樹,廖沉風跟什麼過不去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因此他也算是變相地在縱著他。
璃香在聽風樓里名聲不好,另外一位桓香也是樓裡小有名氣的人,和他算是同等級別的,但他為人圓滑,開朗大方,和所有人都聊得來,在聽風樓裡口碑很好。
璃香看不慣他這個樣子,到處說桓香的不是,若是一次兩次還好,可時間長久了,就算是神佛也要生氣了。璃香他偏偏不知收斂,有一次竟然在桓香的客人面前說桓香的不是,直接導致那個客人立馬走人。
日久天長的隱忍與不忿終於在這一天全部爆發,第二天上午,正是聽風樓裡最安靜所有人都在睡著的時候,桓香敲開了璃香的房門,先是想用繩子勒死他,可是璃香掙扎得劇烈,桓香力氣也不算大,耗費了全身的力氣也只是讓他暫時昏迷了過去。
桓香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夜裡悄悄地出去,找上了張屠戶。
張屠戶殺豬剝皮割肉是一流,在他的眼裡,人和豬也就沒有區別了。
桓香與他做了一筆交易,用自己的身體。
過了兩天,深夜,張屠戶趁著沒人,把屍體扔到了聽風樓的後院。
屍體發現的那天,蕭淇剛好來到臨城。
桓香現在已經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