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靈門,三人才明白那天他們救下的是誰。
少女是顧思,靈門掌門的掌上明珠,少年叫於逍,掌門的三弟子。當掌門得知顧思為了尋一隻檮杌幼崽回來養險些害了於逍和一干無辜人的性命時,勃然大怒,罰顧思在思罪堂跪了五天。
蘇世譽什麼也沒說,他覺得顧思跪了是跪了,但是她的錯絕對不是跪幾天就能彌補的。還是白顏淵勸了兩句,蘇世譽才作罷。
不過因為這兩句勸說,白顏淵更加尷尬了。
雖然是蘇世譽先把感情挑明的,但最若無其事的也是他。
起初白顏淵嘗試過躲著蘇世譽走,可蘇世譽根本不把那事放在心上似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有事就去找她,沒事也不煩她,和平時無異。
白顏淵見蘇世譽那樣,自己要是再總拿那事說事,就顯得太矯情了些。久而久之的,白顏淵和蘇世譽就回到了最原始的狀態。
靈門的規矩比人的頭髮還要多。
什麼在走廊上不許喧譁,課堂上不準隨意走動,吃飯時不許說話,走路時不準東張西望,穿的衣服必須一天一洗,一天必須三頓飯。
白顏淵一行人到達靈門時聽著一個長老模樣似的人念那門規,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光念那門規,長老就唸了大半天,門下小弟子給他倒了好幾回茶水。
章雪璟嘟囔著:“我一天吃幾頓飯都要管?”
蘇世譽一眼斜過去:“雪璟,入鄉隨俗,這是別人家。”
章雪璟扁著嘴,好像年齡大的是蘇世譽,他才是那個調皮搗蛋的年齡小的。
如果是心理年齡的話,這裡確實是章雪璟最小。
蘇世譽與白顏淵稍微好一些,而章雪璟就慘了,因他天生的木屬性,被靈門極為看重。這個年代,像是他那樣純粹的木屬性已經很少見了,若是醫術學得好,必定會創造一個神話。
門裡總有放假的時候,章雪璟與白顏淵和蘇世譽相會的時候,總是有倒不完的苦水。
說他有一天嘗藥草,把自己嘗得上吐下瀉,師父看見他這樣,還要他把那個藥草的模樣,藥理,他的感受全都寫清楚,他實在沒辦法了,在茅廁裡一邊蹲著,一邊聞著味拿著筆齜牙咧嘴地寫。
章雪璟還說他每天全都是素菜,師父說什麼為了保持他靈敏的嗅覺與味覺。
這就苦了章雪璟。
白顏淵和蘇世譽心疼他,趁著放假的時候帶他出去下館子,回來的時候章雪璟就沒那麼好過了。師父罰他倒立抄百草經。
剛吃飽的胃口哪經得起倒立,章雪璟“哇”地就全吐了出來。從那以後,章雪璟再也不敢跟著白顏淵蘇世譽二人去下館子。
八年求學路,昔日三位少年已經褪去年少青澀,出落得利落標緻。
章雪璟已至弱冠之年,白顏淵和蘇世譽也滿了十八,白顏淵和蘇世譽都到達了鬥王五階的實力,而章雪璟差一些,也有了鬥王三階的力量。
看樣子,已是歸期。
聊城靈門的靈船剛一停在白家門口,白顏淵走入大門的時候,莫名覺得家裡有些不對勁。
雖是八年未歸,但她卻覺得有一股死氣籠罩在了宅子的上空。
蘇世譽與章雪璟都先回了自己的住處,她心中有疑惑也無處可說,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這八年來,她最掛念的人,是宋於若。
白氏夫婦站在門口迎接她,眼裡的喜悅難以忽視。
宋於若站在遠處,一個恰好是白顏淵視線難及的死角。
他眸色深沉,喉結滾動了一下,眸光與八年之前相比,更加陰冽逼人,像是一把刀上淬著的劇毒,微量致命。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
白顏淵被自家母親拉進屋說了半天的話,她這才知道,自己確實是太久沒有回到這個家了。說著說著,她的神思就飄遠了,她開始有些想念她最開始的那個世界,不知女兒死活,成天提心吊膽的自己的親生母親。
等她回去,她回去了一切就都好了。
她會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和一個愛她的愛人。
想著想著,白顏淵就覺得眼眶有些發酸,眨了眨眼,就有晶瑩的淚珠掉了下來。
這一下,把白母嚇了一跳,她趕緊用手絹給女兒擦著眼,問道:“女兒啊,在外邊受了什麼委屈沒有?”
白顏淵搖了搖頭,抱住母親,啞著嗓子說:“沒有,誰能欺負到我?我就是太想你們了。”
白母淺淺地笑了一下,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