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我們即便想離開林境也做不到,匆匆出門,也必須帶夠神石,在固定時間裡回到寨子中。否則很容易死在外面。”
“如果……我是說,如果芒童真的能繼承春神大人的力量,能否請您讓芒童收回春神大人的祝福?我、我想離開林境,和正常人一樣長長久久的在外界生活,結婚生子。”
明茗和沈荼對視一眼,明茗為句芒解釋一句:“春神給予你們的是真正的祝福,並非限制自由的詛咒。你們之所以出門後會生病虛弱,是因為這股祝福之力需要春神的力量不停補充。”
“當你們在林境裡、住在木心和神潭附近時,這股力量能一直得到補充,所以你們不會有反應。但等你們離開林境,這股力量得不到補充後,它便會消失,不能再保護你們。”
“至於你們變得虛弱,容易生病,並不是因為詛咒的緣故,而是因為你們的身體習慣了祝福之力的保護,機能退化,因此失去了對抗外界的能力。”
青年眼眶泛紅,喃喃道:“是我誤會了春神大人……”
那曼遲疑問道:“若這一切都是我們自身的問題,那是不是代表著,即便祝福之力消失,我們也不會好轉,也不能遠行。”
“甚至以後在林境中也無法保持健康,也會一直體弱?”
“理論上呢,是這樣的。”
那曼小心問道:“那大人您有解決的辦法嗎?”
明茗摸摸下巴,似笑非笑:“那得看你們這回的表現了。”
寨民們被明茗打發回木芒寨,因為明茗沒有給出確定的答覆,他們離去時,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明茗和前臺的田書芸交代一聲,晚上等杜重來時,讓他等一等自己,他有事要和他商量,然後便上樓了。
下午近六點時,杜重揹著書包放學,回到山上。
他的弟弟杜琳天生呆傻,不能讀書,所以平時便被杜重留在了山上。
有他父母與老乞丐的鬼魂照顧,安全問題不用擔心,杜重很放心。
杜重回到酒店後,便從田書芸那知道了明茗要見他的訊息,心情微有些忐忑。
寨民們在東方酒店附近晃了好幾天,杜重住在這裡,其實早就看見了他們。
剛看到他們時,杜重很害怕。
他還記得在木芒寨時,族老與寨民們說過的話,他們想將杜重留在木芒寨中。
杜重不想失去自由。
剛看到寨民時,杜重以為他們是來抓自己的,嚇得差點轉身就跑。
但轉念一想,爸爸媽媽和弟弟都在山上,他也住在這裡,能跑到哪裡去?
好在這兒並不是木芒寨的地盤,這些寨民不能為所欲為。
杜重打定主意,如果寨民敢動手,他就大喊“救命”。
雖然他依賴信任的明茗不在,但東方酒店裡的員工都是明茗的人,他們一定不會坐視自己被壞人抓走。
杜重給自己打氣,鼓足勇氣後,才挺著胸脯從那群寨民身旁走過,昂首挺胸地進入酒店中。
奇怪的是,那群寨民似乎並沒有認出他。
視線無意中從杜重身上掃過時,與看旁人時的表現沒有差別。
他們似乎並沒有認出自己。
杜重思索了好半晌,終於得出結論,或許是明茗在他身上留下了什麼法術。
這法術應該就跟他們在木芒寨時,明茗用來遮掩他身形的法術差不多。當時他就站在明茗身旁,但那些族老卻愣是看不見他。>r />
杜重因此安心了點。
但那群寨民一直不走,他便始終不能放心,心中總覺得惶然無措。
直到今天,消失了很久的明茗終於現身,還找他了。
杜重激動地要命,連父母都來不及去,便忙不迭沿著田書芸指的路跑去找明茗了。
“明哥哥!”
明茗回頭看他一眼,笑著拍拍身旁的位置,招呼道:“你來啦,快過來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說下。”
“嗯!”
杜重連忙上前,拉開明茗旁邊位置的板凳,然後乖巧坐好。
明茗說道:“我呢,叫你過來的事情還是與木芒寨有關。”
杜重點頭,小聲道:“哥哥,我在酒店附近看見那幾個寨民了。他們已經過來好幾天了,我猜他們是為了我來,找您的。”
明茗點頭,他垂眸盯著杜重的髮旋看了會兒,伸手揉了揉他的腦殼,說道:“我想再帶你去一趟木芒寨,接受春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