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仲斷定陸陽就是那黑袍人的說法,端木雄卻是搖了搖頭:“光憑這些,還無法證明殺害家主的就是他們。”
張仲反問:“事情就明擺在這裡,還需要怎麼證明?”
端木雄道:“即便我們知道這就是事實,可想要讓其他人相信這件事,卻也不是僅憑我們一面之辭就能辦到的事。”
端木雄的話出人意料地謹慎,如果還有其他人在場,就一定會為此感到驚奇。
平時的端木雄,在眾人眼中可是魯莽衝動的形象。
鄒巖想了一想,卻是意有所指地說道:“大公子多慮了,這件事我們雖然沒有證據,但只要有人願意相信,證據還是會有的。”
端木雄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偽造證據?這樣行得通麼,長老會那邊也不好糊弄……”
鄒巖道:“家主被殺,這件事總要有人出來負責,而長老會早就對左長老獨攬大權的行為感到不滿,只要我們一口咬定此事是左長老派人所為,其餘之事,自然會有其他長老替我們完成的了。”
聽了鄒巖的話,端木雄沉吟片刻,最終也重重地點了點頭:“不錯,不管真相如何,是不是秦雙豔和那陸陽殺了家主,現在並不重要……伯父已經被害,重要的是要人出來承擔這個罪責,而我們也可以藉此打壓對手!”
這番理智得近乎有些殘酷的話從端木雄的口中說出,讓張仲也不由向他投去了一些古怪的目光。
“雖說家主的死讓他的情緒一度失控,不過能這麼快鎮定過來,並且在敗局中冷靜果斷地尋找反擊的機會……大公子的心性,有些深沉啊。”
張仲心中暗道。
“大公子很不簡單。”
另一方面,來到另一處山頭暫歇的柳依,也對端木雄作出瞭如此評價。
“有什麼不簡單的,不就是靈海境前期嘛,單打獨鬥,他未必是我的對手。”韓少飛以不以為然的口吻說道。
柳依掃了他一眼:“你可別忘了,他還有靈術師這一層身份。”
聽到“靈術師”三個字,韓少飛的脖子不由縮了縮,這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他以前大概在靈術師的手下吃過虧。
“不過只是個靈徒……”韓少飛小聲地抗議。
柳依沒理他:“外界對大公子的看法,一直是志大才疏,衝動成性……但從今天看來,外界的傳聞有誤。”
“大公子晉入靈海境,只是近期的事,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說是眾所周知也不為過。但他都修煉了那種詭異的精神力,這就聞所未聞了……”
柳依接著說道:“他故意將自己的底牌隱藏,在競爭之戰才亮出,這般隱忍的心性,既便是二公子和三公子,也未必比得上。”
秦雙豔點點頭,那端木雄隱藏之深,的確連她都看走了眼。
唯獨陸陽好像置身事外一般:“他藏得再深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淘汰了?”
臉色有些凝重的秦雙豔和柳依一怔。
這……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她們竟都無法反駁。
秦雙豔和柳依無語可說地對視了一眼,俱是從彼此眼中看出了深深的無奈之意。
端木雄藏得很深沒有錯,錯就錯在他遇上了藏得更深的陸陽……
“不過,”柳依沉吟了一會,還是開口問道,“你真的殺了端木世家的家主?”
陸陽一臉的無辜:“沒有啊,都說了多少遍了。”
柳依見他說得真誠,但心中不能完全相信,還是狐疑地看著他:“如果兇手不是你,端木雄他們怎麼會咬著我們不放,還對你動了殺機?”
陸陽看著秦雙豔一眼,沒有回答。
秦雙豔知道他是在向自己徵求把一切都說出來的同意,便點了點頭,自已開口道:“殺了端木宏圖的不是他,是我。”
“什麼?!”
聽見這話,連韓少飛都驚呼了出來。
不過他驚訝的點有些奇怪:“你們半夜去殺人,居然不叫我!”
柳依頭都大了,決定先無視這個問題兒童,她盯著秦雙豔:“這麼說來,你們剛剛離開營帳,就是去殺端木宏圖的了?”
秦雙豔點頭承認。
柳依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詢問:“端木宏圖是端木世家的家主,你為什麼要殺他?”
秦雙豔的目光微微一閃,答道:“可別忘了,我們現在在競爭之戰中,為的就是爭奪家主繼承人之位……只有他死了,我們才能更早得到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