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塔中，陸陽和清蓮仍然在漫無目的地走著。

對於時間完全失去概念的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這一路，彷彿走了足有一生那麼漫長。

陸陽是佛門弟子，前世也遊遍方界，這種漫長的旅程對他來說雖然有些艱苦，但也不算什麼。

但是清蓮有些支撐不住了。

“陸陽，我走不動了。”

清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些虛弱。

陸陽於是停了下來，扶著清蓮坐下。

“這片空間的情況，有些不對。”

陸陽的眉頭皺起：“我們體內的力量，一直在流失。”

這也是清蓮會支撐不住的原因。

“嗯……”

清蓮有些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接著問道：“你不是說……只要一直走……就能找到出口麼……為什麼……我們找不到？”

“不知道。”

這種時候，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扔出這麼一句話的，也就只有陸陽了。

清蓮苦笑了一下，也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和陸陽拌嘴。

“你……”

清蓮似乎沉吟了一下，才下定決心說道：“你自己走吧，我已經走不動了，帶著我……也只是累贅。”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清蓮的心中一片悽然。

結果到頭來，自己還是幫不了他麼……

陸陽沒有走，反而是坐了下來。

“你為什麼……”

清蓮凝視著陸陽，凝視著那張微笑著的臉，凝視著那雙溫柔的眼睛。

她問到一半的話突然打住，因為這個問題她已經不必再問下去，她從陸陽的眼裡看到了答案。

“我不會走的，”陸陽微笑著說，“我怎麼可能拋下你自己走？”

清蓮的心中微微一暖。

“可是……如果留在這裡，你也會迷失在輪迴塔中的……”

清蓮想起了陸陽對她說過的，那些再也沒能走出輪迴塔的強者。

“迷失就迷失了吧。”

陸陽以一種滿不在乎，但又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把你扔在這裡不管。”

“嗯。”

清蓮輕應了一聲。

在她虛弱的狀態下，力量的流失反而變得更快，她的精神也已經變得十分地疲憊。

清蓮的嬌軀微微傾倒，陸陽於是順勢把她摟到了懷裡。

“我……好像不行了。”

清蓮能感受到體內流量的流逝，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渙散。

陸陽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同時將自己體內的力量注入清蓮的體內，試圖挽留她正迅速消逝的生機。

但這沒有用。

清蓮的身體，就像是一隻沒有底的布袋，無論陸陽怎麼填充，都裝不下任何東西。

反而還不斷地造成了陸陽體內力量的流逝，讓原本還能支撐的陸陽，也疲態漸顯。

這種徒勞無功的舉動，終究沒有挽留住清蓮，此刻她已經變得無比虛弱，但她仍強撐著看了陸陽一眼。

深深的一眼。

彷彿永遠的，最後一眼。

“如果我就這樣死去的話，那麼我的生命……就永遠定格在你的懷中了呢。”

清蓮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笑意，這個笑容中百味陳雜，有滿足，也有遺憾。

而這張笑臉，便是她想留給陸陽看得，最後的模樣。

清蓮的眼簾緩緩地合上，這個動作很輕，輕地就像死亡悄無聲息地降臨。

“唉……”

陸陽的心中，幽幽地長嘆息了一聲。

這時他體內的靈元也幾乎耗盡，便索性不再理會，緊抱著懷中的青蓮，而後合上了雙眼。

隨著陸陽將雙眼閉上，這片空間中的兩人都完全沒有了動作，時間就好像在這一刻完全靜止了一般。

天地寂然。

而在這種誰也沒有察覺的情況之下，時間悄然流逝……

但對於清蓮和陸陽來說，外界的一切，無論是空間還是時間，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陸陽的意識，彷彿脫離了肉身，進入到了一種混沌的狀態。

朦朦朧朧之中，陸陽的意識好像又再凝聚了起來。

先是一道光刺破了這片黑暗，接著無邊無際的漆黑開始變得明亮起來，四周的事物輪廓開始勾勒而出，周圍的環境也逐漸進入到了陸陽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