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對靈元的需求極大。

所有修者都能從空氣中吸收遊離靈元，但這種天地靈元十分稀薄，吸收效率很低。

絕大部分修者，也會從靈元石——蘊含著靈元的礦物中吸收靈元以提升修練速度，但這種做法頗為奢侈，除了那些龐大的勢力之外，一般的小勢力都沒有這種財力。

所以大部分修者對靈元石的吸收十分節制，但陸陽似乎對此毫無概念，他在短短几十天內，就把手上的靈元石揮霍一空，連從青蟒山脈採集的大量靈藥，也都幾乎消耗完畢。

這種驚人的消耗之下，陸陽的修為增長極快，已是到了突破的邊緣。

在這樣的關頭下，他又不得不面對揮霍帶來的另一個後果……坐吃山空。

手上已經沒有能夠用以突破的資源，陸陽也不得不變賣一些手上的物品。

原本這種交易，最方便的是到聚寶樓直接完成，但當日他的身份已是被江心雨看穿，再去聚寶樓的話就有些不太方便了。

同時出於掩人耳目的考量，也沒有選擇陸家或其他正規的坊市，而是選了比較特殊的地下交易坊。

回到街道上，陸陽的目光在四處掃動，只不過他的目標不是商品，是空位。

陸陽來得並不早，街上空著的位置所剩無多，他走了一陣，發現了一處偏僻的空位，便走了過去，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灰布鋪在地上，這便算是他的攤位了。

接著陸陽又將他要出售的商品擺出，除了三張石犰狳的石甲之外，還有十多個同款的小瓷瓶，上面貼著紅紙，卻寫著不同的字。

虎力丸，回元丹，三品解毒藥……

陸陽擺出的丹藥種類繁多，但品級卻不太高，大多數是二品，也有不少三品。

但都只是比較常見丹藥，並沒有先前賣給聚寶樓那種聚靈丹那樣罕見之物。

這也是陸陽不想引人注目的緣故。

“哦？”

陸陽剛擺起攤沒多久，面前就就停了一位客人，是位頗有氣度的中年人，兩鬢已斑，卻是滿面紅光。

抬頭看了這第一位客人一眼，陸陽的目光也不由一閃，這中年人氣息沉穩，陸陽竟一眼看不了對方的修為，顯然在他之上。

而此人身上還散發著一種縹緲的波動，竟是精神力！

“煉器師。”陸陽心下有了判斷。

那衛大師先是看見了陸陽攤位上的獸甲，接著才掃了掃地上的眾多瓷瓶，發現陸陽所賣大多是丹藥，也不禁怔了怔。

怎麼……一向高傲的煉藥師居然都落魄到流落街頭擺攤了？

不過這個念頭剛在心中浮現，就立刻被衛大師打消。

煉藥師身份尊貴，達到二品就能受到城中各勢力禮遇，哪怕退一步說不想加入任何勢力，他們想要賣丹，也會有大把店鋪爭著經銷。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去想，煉藥師都不可能做出擺攤這麼掉價的事。

“大概是從哪裡弄來的黑貨吧。”

衛大師心中暗想，地下交易坊裡的東西不問來歷，就算是殺人越貨搶來的贓物也不足為奇。

他完全沒想到陸陽偏偏這麼特別……

有了論斷，衛大師便不再理會這些丹藥的來源，目光又投向那三張獸甲。

“客人對這石犰狳甲有興趣？”

陸陽開口，傳出的卻是一道蒼老的聲音。

衛大師也不含糊，點了點頭，徑自檢視起那三塊獸甲起來。

將石甲拿在手上翻看了一陣，衛大師的眼中陡然掠過一抹精光：“好手藝！”

石犰狳為靈泉級魔獸，以防禦力強著稱，因此其獸甲是極好的軟甲煉製材料，但也同樣因為這個，擊殺石犰狳並不容易，而獸甲上一旦出現破洞，便會大幅影響煉製出來法器的能力。

所以市面上品質好的石犰狳獸甲不常見。

但衛大師手上的石犰狳甲，品質卻是極高，獸甲齊頭而斷，斷口平整，絲毫不影響甲身的堅實，獸甲從魔獸身上剝離得十分完美，連四肢這些細節也恰到好處地骨肉分離。

甚至石犰狳背部有一個突起，皮肉連結異常緊密，一般人在剝離的時候很容易讓獸甲受損，即便是煉器師也沒有把握能在毫無損傷的情況下完成剝離。

但衛大師手中的獸甲，在這個問題上也完美地解決，材料的處理堪稱無可挑剔！

“報個價吧。”衛大師淡淡地開口。

“兩千靈元丹。”陸陽報價。

聽到這